第一章 大明戰場新人(1 / 2)

崇禎二年秋,入夜,此時的大明北方境內早已經進入小冰河時期多時,長年的幹旱使得這裏延綿廣闊的山脈格外荒涼,人煙稀少,平原上稀稀拉拉的鬆樹,樟樹,白蠟……仿佛見證著這一切。

風呼呼的刮著,寒流湧動,城牆上幾盞灰暗的燈籠被吹的咧咧作響。

“老天爺不講武德啊,這吃人的世道,還好不是個小兵,要不然還不分分鍾送人頭……!”

“咦,少爺,不不不,百戶大人,這,送人頭是什麼意思啊!”

“送人頭,就是收韃子的腦袋,趙四,改天本大人就帶著你去砍幾個,為父親大人報仇!”牆垛邊,小解完畢的楊武打了個哆嗦,提起褲子,及時的轉開話題。

“少,大,大人,您還是先熟練騎騎術先,為老大人報仇有有的是機會,而且老夫夫人萬一怪罪下來!”身後家丁趙四喜一臉後怕。

“趙四,我發現你最近長進了不少,學會頂嘴了,還有,嘴皮子好多了。”眼前一身鐵甲的趙四喜,比他虛長兩歲,一米八五的高大個,虎背熊腰,像個武將,隻是臉上流露出的氣質讓楊武有些忍不住打趣道。

“沒有沒有,夫人還不知道您墜馬呢,我隻是,隻是……”

“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呢,你先回房休息,不用守著了,讓我一個人呆會。”將家丁趙四喜連拉帶扯的趕走後,轉身來到城堡瞭望台,映入眼前,古老的青磚,數丈高、二裏方圓的軍堡,一杆杆有些破舊的明字軍旗,感慨萬千。

他本是22世紀一名騎射愛好者,從小就調皮搗蛋的他,大學畢業後,就與幾個死黨在內蒙辦了一個騎射俱樂部,創業十餘年,在全國各地已經有了上百家騎射俱樂部,很好的踩了一波風口。

這具身子的父親楊老百戶,在半月之前與草原韃子的一場交戰中,不幸戰死,而他本人也因大明世襲製,才年滿十七就繼承了百戶官身。急於為父報仇的他,突聽得斥候軍報有一小股韃子在鄰近的王家堡打草穀,年輕氣盛的楊武氣衝衝的帶著老百戶僅存的二十餘家丁精騎,朝著王家堡殺去,奈何途中風沙施虐,毫無禦馬經驗的楊武墜馬了,後腦著地,昏迷了數日,醒來已換了一個靈魂。

“唉,妥妥的愣頭青啊,老弟,放心,以後我就是大明楊武,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也不知道爸媽,你們好嗎,我留下的財富應該夠二老頤養天年了。”

回到臥房,整個人平躺在太師椅上,放下有些模糊的銅鏡,解開束緊的頭發,楊武深深一歎息。

一下年輕十來歲,長的些許清秀的麵孔絲毫不像一個武人,身高大概一米六八上下,憑著腦海裏模糊的記憶,父母親從小的溺愛,前身好像從小也隻對弓箭、書本感興趣。老百戶本意也是準備小兒子不要打打殺殺,軍戶也是可以考武舉的。楊老百戶有五個孩子,一妻二妾,生下五女二子,家裏的倆個姐姐早已嫁人,老三楊文因從小練武,練傷了身子,多年前就因病去世,留下了一兒一女。老楊家男丁現隻剩下十七歲的楊武,和五歲的侄子楊小虎。

除了世襲武官職外,百十餘畝私田,上百軍戶聽他指揮,家丁精騎二十,有戰鬥力的也就這二十家丁,在這亂世,家底有些菲薄,楊武暗自規劃著,如何在這明末做一番新事業出來。

眼下已是大明崇禎二年十月的十五日,北方自天啟朝起,大的旱災已經持續了八年之久。

“開荒種些耐寒作物屯糧發展人口,偷襲韃子積累戰利潛力,以戰養戰……”

思緒很亂,習慣晚睡的楊武愈發不安,心思慢慢打在落單的韃子身上。

楊武祖上以世襲百戶官銜駐紮此地已有百年,除了日常屯田外,還兼任著拱衛州城之責。

次日清晨一大早。

楊武一臉困意的翻身下了床,窗戶由於是紙糊的,密的很緊,遠沒有玻璃采光好,屋中視線略暗,拿起火折子將書桌一旁的油燈點燃,穿好百戶官服,蹬上厚實硬底的官靴,隨手取下掛在牆邊的硬弓,背著箭袋,打開了房門。

“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