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中的月,看著要比外麵要大、要近。
如果非要狄思茵形容現在的美景,那便隻能用劉禹錫的一句詩形容:
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麵無風鏡未磨。
而湖中心的這位男子...
頭發濕漉漉的,如黑玉般散發著淡淡光澤,眉毛不是寧折不彎的直,而是帶著恰到好處的彎,平添了幾分溫和親近。
在淡雅如霧的星光裏,他的眸子是那般的亮,仿佛有整條銀河。
鼻若懸膽,嘴唇紅潤,細膩白皙的臉龐上沒有棱角,盡透著柔和的曲線。
這是一個光看著就能讓人不自覺心生好感的男子。
長得帥,其實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位男子此時正對著她這個方向,雙手正叉著腰。
湖泊的水沒有很深,恰好到其大腿根部,恰好...恰好能讓象鼻輕輕撥開湖麵。
狄思茵和小白狐同時愣住了,愣住之後嫣紅漫上玲瓏耳垂。
狄思茵身為深閨大小姐,小白狐身為黃花閨狐,她們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羞赧使得大腦一片空白,神經短路,發出火花和黑煙,已然是當場宕機。
這時候,該男子似乎還沒看到她們,居然旁若無人地唱起了歌。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麼那麼長~媽媽說鼻子長才是漂亮~”
引吭高歌下,象鼻隨著胸腔的起伏而緩緩搖擺,掀起反射著羞人的水珍珠。
調皮的小象有時仰天吟月,有時搖頭晃腦,有時三百六十度...有時總有很多個有時。
不得不說,男子長得好看,聲線也還不錯。
至少在極為注重音色的狄思茵眼裏,這類的聲線是她聽過最幹淨的。
她還是有些小高興的,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到這樣有相同愛好的人。
狄思茵也喜歡邊洗澡邊唱歌。
隻是...為什麼感覺自己似乎在哪裏聽過這聲音呢?
這兩個一大一小的雌性,直到現在才想起自己是在看什麼,連忙以手撫臉。
但她們都有種奇妙的默契,捂著眼睛的手指都齊齊往外開,根本就遮不住視野。
甚至,還把漂亮的眼睛又睜大了一些。
是掩耳盜鈴本人沒錯了。
狄思茵養在深閨,隻知道簡單的男女有別,根本就不知道其中具體的區別在哪裏。
她喜歡看書,但家裏人把書給她之前都會嚴格查看其內有無不雅的內容...
以至於,在營地裏,她能說出“男生小便都會打哆嗦”這類的話。
以至於,她真的會相信,長著喉結、聲線雄厚的張陽說自己是女生。
以至於,大手牽小手,讓正道的光鋪撒大腚...
隻有與外界接觸的太少的溫室嬌花,才能養成她這種無比單純的性格。
這也就是曾英才說她好騙的原因。
讓張陽跟著後者,除了可以保護這位重視的廚子嗝屁,還有另一個目的:順便看著點這個單純的話癆姑娘。
隻不過所有【結】都沒想到,張陽會成為第一個發現入口及進入的人。
這倒讓曾英才有些小失望。
...
這一夜,狄思茵覺得自己成長了!
她已經可以驕傲地挺起初具規模的胸脯,說自己踏上了成年人的行列。
如果非要問為什麼的話,那就是她已經看過小象戲水,知道男女之間真正的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