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拿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赤發。
其實可以用火元素直接蒸幹發絲中的水分,隻不過她還是比較喜歡用毛巾,這是母親帶給過的溫柔。
自覺醒異能以來,一頭烏黑亮麗的青絲因為過強的火元素魔力而被侵染成赤色。
她撩起一縷,這顏色是多麼的鮮麗、亮眼,就好像...好像染上血一樣。
“嘭!”一朵小小的、橙黃的火花在她指尖綻開。
這麼美麗的東西,為什麼會被人討厭呢?
“魔女!她就是個魔女!”
“她燒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她是怪物!”
“縱火犯,縱火犯!”
...
把這些記憶中讓人厭惡的聲音拋在腦後,她想到了今天課堂上那個溫俊少年。
不卑不亢,坐的筆直。
是嗎?他也失去了最重要的親人嗎?
嘴角自嘲一笑,卻有一絲同病相憐之感油然而出。
或許是因為這樣,自己才會腦子一熱提出‘我答應你一個條件’這種話吧?
可如果這樣...陳靜又想起下午的那段對話。
“郝爺爺,你覺得張陽真的會答應和我決鬥嗎?”
那兩眼皆為空洞的老者和藹地笑了笑:“你是在擔心他會提出過分的要求?”
如果張陽在這兒,他必定會驚訝地大叫出來。
因為這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數年的郝利友。
“他是個溫柔的孩子。”郝利友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除了有時候和他二爺爺跳脫外。”
別人可能不知道郝利友的身份,但陳靜卻聽父親提到過,這可是【墜首】,天網的創建者之一,當代僅存的奇門遁甲一脈傳承人!
一身實力深不可測,更是天網的主事者。
聽他的語氣便對張陽極為看好,陳靜聽著心底甚至有種荒誕不經的想法:老爺子是有意撮合她和張陽的?
她先前看媒婆說媒,就是像老爺子這樣的。
就一頓猛誇,這裏好,那裏好,怎麼怎麼滴。
但就是老爺子這副模樣,才更加堅定了陳靜的想法。
——張陽就是在扮豬吃老虎。他絕對隱藏了實力!
很好,這樣的決鬥才有挑戰性嘛!
收起雜念,陳靜盤坐著開始冥想。
白色的睡裙若一朵茉莉在偌大的床上盛開,赤色的長發則如同妖豔的花蕊似的。
就一個形容詞——歪瑞古德。
既然如此,我也要拿最好的狀態來麵對你了。
。。。
。。。
第二天,張陽應戰的消息不脛而走,引爆學生們的熱情。
一時間大家對天工杯的討論空前高漲。
大一的聽前輩們吹批,前輩們就拿著往年的數據各種理性分析。
數據帝們在各大平台分析地有板有眼兒,全圍繞一個宗旨——張陽穩淘汰,晉級賽都過不去,讓人無比信服。
然後有人瞎帶節奏,言說張陽一個普通人都敢參加,那些能修煉的人卻還跟縮頭烏龜似的...
接著某頭頂地中海做好事不留名的校領導就端起一杯熱茶,在陽台樂嗬嗬地看著一大群氣勢洶洶的學生湧進報名處。
唉,年輕真好啊!
迎著朝陽,再來一口熱茶,時不時還能聽到遠處學生們瘋搶報名表的哄鬧聲。
周所周知,在寢室起碼有個四世同堂。
“快!幫我的犬子寫上。雖然摔斷一隻手,但起碼還能用異能。總不會連張陽都比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