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藝不精2
年過半百的店主看過來,一見是個小姑娘問的,極快的打量了眼前的小姑娘一番,走過來指著那玉佩笑道:“丫頭,你喜歡這玉佩?”
她沒法子跟他解釋,隻是盯著那塊玉佩,眼內焦急:“老板,你拿給我看看好麼?”
老板再沒有說什麼,眸中精光一閃,已伸手取出那塊玉佩,口中還念叨道:“丫頭啊,這玉佩是我年前去西藏那曲的時候,遇見一個雲遊去那裏的僧人,我看中了他帶著的這個玉佩,求他給我,出家人倒也爽快,給了我,還說這玉佩隻能遇見有緣的人才能給看,我看你這丫頭麵善,就破例給你看看好了。”
夏依桑接過老板遞過來的玉佩,迫不及待的放在手中細看,正麵沒有毒字,反麵也沒有毒字,隻是玉佩的樣子和原先那一塊一模一樣,她心裏失望透頂,卻還是不肯放下,隻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
一眨眼的功夫,那玉佩在她手裏似乎發出一道光,看起來類似於那天她穿越那天的刺眼光華,再看時,玉佩反麵居然出現了一個毒字,她以為自己眼花了,眨了好幾次眼,發現那字還在上麵,她愣愣看著,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可是轉念一想,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有哪一樣不匪夷所思呢?看見顯現的毒字,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回去或許有望了。
店主眸光幽深,一眼就看見了她手中玉佩發生的變化,卻絲毫沒有驚訝之情,大概是古董見的多了,此刻隻是看著她歎道:“原來丫頭你就是這玉佩的有緣人啊。”
她一愣,垂著眸光道:“你看見這些,不覺得奇怪嗎?不害怕嗎?”
頭發半百的店主一笑,很是慈祥:“做了半輩子的古董,這些事兒我見的多了,比這還怪的都有,我雖然不迷信,但是我相信因果輪回,因緣際會。丫頭,這玉佩,你要麼?”
“當然要!”她想也沒想就答道。
店主笑的高興:“那好啊,這玉佩賣兩萬塊。”
她驚詫莫名:“你不是說我和這玉佩有緣嗎?怎麼還要錢啊?”
“為什麼不要錢?你買我賣,要錢是天經地義的,有緣又如何,你想要一樣東西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他是生意人,如此說話理所當然。
夏依桑心裏著急,偏偏身上沒有那麼多錢,忍不住蹙眉還要再說幾句,旁邊卻有一個聲音說道:“這個卡裏麵有錢,老板,你拿去刷卡吧!”
店主一喜,就不再管她了,直接拿了那伸過來的卡去刷了。
夏依桑轉頭,看著依舊笑的溫和的男子:“你為什麼要給他錢?”
韓千葉抿嘴一笑,反問道:“你要買東西難道不給人家錢嗎?”他拿過店主還回來的卡收進包裏,笑看著她。隻是眸光不再清澈,有點像夜裏的天空,黑沉沉的,幾點星子閃耀,但是什麼都看不清看不透。
夏依桑看他的笑,微微蹙眉,卻道:“你就由著我的性子來,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買這塊兒玉佩嗎?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麼這麼反常?”她本來也可以不管他的情緒的,隻是,他的反應太不像正常的反應,她還是忍不住多嘴問了。
韓千葉彎眉一笑,出了店子大門,兩個人在黃昏裏往城隍廟的方向走回去:“我一直都是這樣啊,從我一遇見你開始不就是由著你的性子來嗎?你若是不說,我也不會問,走吧,別想那麼多了,開心一點!千葉哥哥帶你去喝湯去!”
他拉著她的手,笑的燦爛,連眼角的細紋都笑的皺起來了,她盯著他在黃昏光線中的側影,有些怔怔的,他說的沒錯啊,他從十八歲遇見她之後,就一直由著她寵著她,對她好的不得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她還是睡不著,翻來覆去了很久都睡不著,又從床上坐起來,抱著膝蓋靠在牆上,看著窗外怔怔發呆。
這個時候,墨寒在做什麼呢?納蘭紫極死了,他一定很傷心很難過,一定很痛苦,可惜她什麼也做不了,不是陰陽相隔,竟是時空相隔。
知道她秘密的人隻有溫沉筠,哥哥還有秦墨寒了,溫沉筠不知道納蘭紫極死了,而哥哥和秦墨寒是知曉的,自己的離開,他們會不會做些補救的措施呢?她在這裏拚命的想回去,那他們是不是拚命的在找她回去呢?
她知道,這一離開,她的秘密大家都會知道了,特別是她身邊的幾個人。隻是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夠回去。
一念及此,原本心中消隱了的疼痛感就又出來作亂,攤開掌心,將那塊玉佩放在手心裏,怔怔看了半天,微一蹙眉,還是下定了決心。
悄悄打開房門,現在已經半夜了,空曠的酒店走廊一個人也沒有,她左右看看,才輕輕的關上了房門,走在厚厚的地毯上就算不踮腳都沒有一點聲音,她輕手輕腳的出了酒店大堂,就直奔豫園而來。
半夜裏豫園自然是不會開門的,可是她睡不著,隻好跑到豫園門前守著,竟對著那塊玉佩發了一夜的呆,枯坐天明。
對於窩在牆角的這個奇怪女孩子,來開門的工作人員都投以詫異好奇的眼神,隻是都忙於自己的工作,沒人說話罷了。
夏依桑見園門開了,忙第一個買了票衝進園中,七拐八彎憑著記憶找到了那日掉進池塘的青苔石,此時晨光微曦,她就那麼怔怔的看著那塊石頭,視線一眨不眨,甚至依稀都能看見當初她劃進池中的那青苔上的痕跡。
咬咬牙,將玉佩緊握在手中,左右看看沒人,她就又踏上了那塊石頭,蹙眉細細回憶當時的境況,又揚起手,將玉佩對著太陽升起的方向看著,有些微的光線透過清透玉佩射進來,她故意將腳下一滑,果然就那青苔就承受不住,她又如願掉入水中。
這一次,不再慌亂,卻在努力尋找之前落水的感覺,那灼燙的感覺卻沒有再來,可是水卻灌進了嘴裏鼻子裏耳朵裏,清晰的難受,分明可以呼救瞬間脫離這難受,卻非要固執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