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手裏具有神奇力量的玉佩看了半晌,輕輕抿嘴,才出去將那玉佩藏好了地方,就重又回到閣中,與她並肩躺好,嘴角這才出現一抹真心笑意,再無掛心之事,摟著她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日納蘭紫極起來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脖間的玉佩已經被人偷梁換柱了,她的注意力全都被外麵鋪了一地的雪吸引過去了,因此秦墨寒也就放下了這一段心事。
外頭已然銀裝素裹,她裹著一件銀狐披風站在廊下看雪,眸中染上的全都是欣悅興奮,看著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她實在難掩興奮,伸手就要解開披風衝進院中去玩雪。
卻有一雙修長的手抓住她的手,一回眸,看見一個滿溢寵溺的眸子:“你的傷才好,怎麼能去玩雪呢?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胡鬧啊。”
她撇撇嘴:“我才多大啊,說到底也不過是十五歲的小姑娘嘛!在我們那兒,十五歲還在上初中呢!當然可以去玩雪了啊!”
秦墨寒淺淺一笑:“你及笄了,就是大姑娘了,再說了,就算在你們那裏十五歲是小,可是紫極,你來這裏的年歲應該不止十五歲吧?不管怎麼說,你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他意有所指的看著她笑,無論她怎麼撒嬌怎麼哀求他,他就是不肯讓她去玩雪,後來,她還是生氣了,連這麼一點小小的樂趣都要剝奪她的,越想越氣,對他嘟著嘴埋怨道:“你隻讓我在這裏看雪,這看來看去都隻能看,連碰都不能碰,這一點也不好玩!你這不是存心在折磨我麼?”記得剛來這裏的時候就喜歡玩雪了,他這樣,簡直就是在剝奪她開心的權利啊。
秦墨寒點了點她的鼻尖,笑道:“你這丫頭隻記得玩,真是把正事忘的一幹二淨了!”
她挑眉不解,仰著臉看他問道:“什麼正事?”
“我們也該去看看你師傅了,就是那個和你從前的千葉哥哥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啊。”他輕聲調侃,眸間帶著笑。
她卻蹙起眉尖,壓下心中怪異感覺,道:“你又胡說,我和他之間才不像和千葉哥哥那樣呢,我和他隻有師徒關係,他隻是我師傅,什麼都不是,我救他不過是為了還我欠他的一份人情而已。”
她急急的辯解,眼神裏卻有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躲閃猶疑,秦墨寒分明看見了,卻不點破。大家都明白的事情,她自己卻不明白,她偏偏要逃避,他也隻好和她一起裝聾作啞,他隻能等著她自己明白,自己懂得。
他無奈笑笑:“好,好,隻是師傅,師傅而已。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她輕輕抿嘴,點點頭。
二人悄悄坐了自家的馬車,到了城郊別院,他扶了她下車來,她站在門前一眼望過去,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對著他笑:“墨寒,這裏真好,空氣裏都是香味,一點都不像在京都那裏憋屈。”
雪花紛揚灑下,天地白色間,越發顯得她的俏麗清透,見她笑的開心,秦墨寒也淺淺一笑,拉著她進了園子。
來到一處偏僻院落,守在門口的人見秦墨寒進來,都默默行了一個禮,秦墨寒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他醒了嗎?”
為首一人答道:“回侯爺話,還沒有醒。”
秦墨寒沒有再說話,揮揮手,讓他們都下去了,卻聽見身側的女子略帶疑惑的聲音道:“怎麼可能沒醒呢?按理來說,十二個時辰早就到了,也該醒了啊。”
他微微一笑,看著她道:“那天你在飯菜裏下了那麼多蒙汗藥,現在沒醒也是正常的,我估摸著,這時候也差不多了,你進去看看他吧,我就不去了,免得他不自在。”
大概因為下雪了,她竟也有心開玩笑了,當下輕笑道:“他不自在,我看你是怕你自己不自在吧?不過,你既然不肯進去拿我也不勉強你了,你若是沒事,就幫我在這雪裏堆個雪人出來啊,嘿嘿,要好看一點的啊,”說到此處,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又添了一句,“你不要把自己冷著了,不然要是你病了,我就咬你。”
秦墨寒微微一笑,眸光中都是寵溺深情,他願意包容她的任性驕橫,因為他知道,她的任性驕橫是為了掩飾她關心他的心,他知道她是故意如此的,卻樂得享受她另類的關心。
“好。”他淺淺的笑,嘴唇已經靠近她的嘴邊,一陣纏綿之後,她臉上紅暈滿布,難得嬌羞的看他,嘴角是掩也掩不住的幸福。對於這種屬於兩個人之間的溫情脈脈,他們樂此不疲。
納蘭紫極轉身就進了院中,將虛掩的門推開,解開厚重披風掛在一旁,才走進內室,一眼看見塌上躺著的人,那看慣了的熟悉容顏映入眼裏,仍舊讓她的一陣緊縮,他睡著的模樣太像韓千葉,讓她幾乎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