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1(3 / 3)

她用的不是問句,不是試探,不是疑惑,是肯定。

納蘭紫極倉皇抬眸,強笑道:“若兒,你開什麼玩笑呢?怎麼可能呢?他可是我的——”

“你騙的過我,騙的過你自己嗎?”若兒眸色清亮,不等她說完就插話道。

納蘭紫極一驚,死死咬唇,若兒卻將她已然冷冰冰的手抱在懷裏,柔聲道:“若兒不會跟任何人說的,若兒發誓。”

納蘭紫極的唇瓣幾乎咬成了雪色,連身子都在哆嗦,口中卻低低道:“我不是藐視綱常,我不是,我和他沒有血緣關係,我不是他妹妹,我不是納蘭紫極,我不叫納蘭紫極,他陪我八年,隻對我一個人好,我控製不住,我控製不住……我沒有錯,這不是我的錯……不是我……”

語無倫次,亂七八糟的話聽的若兒莫名其妙,她緊緊抱著納蘭紫極還在顫抖的身子,以為她是累的才會胡言亂語,於是柔聲道:“公子要是累了,就別想了,我扶公子去睡一會兒吧……”

納蘭紫極還在兀自低語:“我不叫納蘭紫極,我不叫納蘭紫極,我叫——”

此話一出,原本隻有些隱隱約約疼痛的心忽而疼的發顫,像是被重錘擊中的感覺,疼的她額間冒汗,越是想說出那個已經封存了八年的前世名字就越是疼痛,她神色恍惚,淚眼模糊,隻要不去想那三個字就不疼,若是稍稍一想,心裏就是鑽心的疼痛,莫非在這裏是不能提曾經的名姓嗎?

若兒看著斜倚在榻上的女子,輕輕抿嘴,勸說道:“公子,這些話莫要再對著外人說了,若兒心疼公子,別人隻怕會戳公子的脊梁骨呢!公子還是斷了心中癡想……忘了少主吧,人家總說得不到的心裏就總是惦記,公子又何必這麼折磨自己呢?”

納蘭紫極忽而對著她輕忽一笑,道:“你不是還問我對桑桑是什麼心思嗎?我知道我這麼在他身邊是虧待了他,但是我答應過他的,我要一直陪著他,你說我折磨自己,那我若是不要桑桑,那我也是在折磨他,你既然說我對……那人是癡想,那桑桑對我又不是癡想,我和桑桑明明就可以在一起,為何要去放手呢?我是萬萬不會離開他的,我已經把他刻在心裏了,別人如何我不管,若是有人傷害桑桑,我必以性命相搏,他給我一腔情思,我就給他一生守護,若是日後還有比我更愛他,他也樂意的話,他要離去,我不會阻攔,若兒,這就是我的心思。”

若兒恍然:“原來公子是這麼想的。”

納蘭紫極一笑,斂去眸間苦澀,眸中盡是真切:“別人待我的心思,我自然都知道,我不管人家怎麼看我,我不放手必定有不放手的理由,人活百年,我不想留下什麼遺憾,不求名垂青史流芳百世,隻要轟轟烈烈為自己為在乎的人認真活過一回,也就不枉我為人一場!”隆興一年五月,紫宸公主到達月闌京都,太皇太後高興,給公主舉辦了一個宴席,,眾臣卻發現盛裝之下的女子居然不是曾經來過月闌的公主模樣,公主一路來京未曾出過寶蓋香車,眾臣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紫宸失信,將真公主掉了包,再加上有大臣奏說在紫宸,公主要和親的消息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太皇太後震怒,稱紫宸居然如此戲弄月闌。

雲王亦是憤懣,當即將紫宸一路跟來的使者斬殺在皇城門外,又奉太皇太後懿旨與紫宸交涉,然而卻是沒有結果,雲王震怒,當即調遷附近兵將陳兵十萬在江南與紫宸交界處,若是紫宸再沒有人就此事對月闌做一個交待,隻怕兩國血戰一觸即發。

隆興一年六月,燕王見朝廷的注意力被紫宸吸引,趁夜偷襲涼州,守將防備疏忽,兩萬兵士死傷一半,雲王震怒,下令攻打潮州,奈何瀝山高達萬丈,翻過山隻有一條路,山前峽穀關卡擋住去路,萬夫莫開,雲王是半分便宜也沒有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