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額角的刺痛感,呂行的意識漸漸恢複。
慢慢睜開雙眼,眼前偌大的廳堂,在昏暗燈光的照耀下映襯出了一個馬首人身的胖子。
他的雙眼中滿是驚恐,右手之上還拎著一根沾了血的鐵棒,似乎造成自己額角重傷以及滿臉鮮血的正是這個人。
呂行捂著腦袋,緩緩站起身。
沒有摸到什麼奇怪的傷口,似乎伴隨著穿越,剛剛被打出的傷口已經完全恢複。
但腦袋依然有些疼,這應該是自己的記憶正在與前身融合的緣故吧?
看見呂行從地上爬起來,胖子眼中的驚恐似乎更甚了幾分。
他顫抖著舉起左手,指著呂行問道:
“你……你竟然沒有死?”
“當然啊……老爸以前就說我腦殼硬,你那一棒子還不至於要了我的命。”
“可是,你腦漿都出來了啊?”
“啊?是嗎?這麼嚴重?!”
呂行嘴角一抽,下意識的在臉上又糊擼了一把。
粘膩濕滑的感覺從手心傳來,那是滿臉的血跡。
根據指尖的觸感判斷,似乎還有一些豆腐狀的碎塊纏在其中。
這特麼就尷尬了……
該怎麼解釋才好呢?
“咳咳,燈光太暗你可能看錯了。這是剛才桌子上擺的豆腐,我摔倒的時候不小心扣腦袋上的……”
呂行大言不慚的解釋著,同時記憶不斷融合,眼前這個人的身份已經明朗。
他是極北萬獸城內的大財主,名叫馬雨,同時也是自己前身的債主大人。
他心黑手狠,但本人卻異常的懦弱。
剛才一時衝動用鋼管打了前身的頭,此時冷靜下來,心中的恐懼感也悠然而生。
腦袋裏麵亂作一團,即便呂行的這個解釋破綻百出,但他也毫無反駁的心思。
至少,這少年沒有死。
那麼隻要好好安撫下來,應該也不至於吃什麼官司吧?
想到這裏,馬雨咣當一聲丟掉了手中的鐵棒,一邊向門口退去,一邊磕磕絆絆的說道:
“沒……沒死就好。那麼……那麼這個月的利息就,當打傷你的治療費好了……但是下個月你要是再交不上來錢,可別怪我帶……帶人來強收你的店!”
他說完這些,正好後腳跟也已經踢到了堂口的門檻。
邁步而出,這胖子就像是見了鬼一樣,頭也不回的跑掉,漸漸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呂行看著地麵上沾滿鮮血的鐵棒,麵容沉靜的冷哼了一聲。
哼,這麼膽小,也敢在這城裏橫行霸道?
不過前身這小子也是笨,這麼明顯被套路了難道就看不出嗎?
從五年前父母意外身故以來,哪一件事不是這死胖子做的局?
在這間名為月亭的溫泉客棧旁邊,又開了一家酒店搶生意,到最後逼得你入不敷出向他去借高利貸。
任何一件事,不都明擺著要霸占你這份產業麼?
你要早能想明白這些,把客棧賣掉再去別的地方發展,又何苦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強權固然可惡。
但若是你現在沒有那個實力對抗強權,除了選擇依附與它,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遠離強權的地方積蓄力量,等得他日東山再起之時再卷土重來。
可惜。
現在說這些也都已經太晚了。
這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前身已經離開這個世界,而呂行自己也不得不替他背負起這份產業以及他欠下的債務。
哎……
100金幣,36%年息,按月付息5年後償還本金,這種高利貸你也敢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