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高手隻為肉搏？
“差不多是午餐的時間。”陸三十把托盤放在她腿上。“我在冰箱找到些東西，先給你做了些簡單的東西。”
“我睡了一整天？”李白樺撩開散亂在臉旁的頭發，不敢相信的低喃道。
“我也差不多。”他坐在床沿，笑了笑。“難得睡得這麼長，又這麼好，而且在大白天。我還以為我從來都不需要這樣的睡眠。”
她也是！李白樺拿起一塊蛋糕，小口吃了起來。“你呢？我吃不了這麼多。”
“我猜你吃得不多。這是兩人份。”他也拿起一片吐司。“牛奶是你的，要喝完它。”
“謝謝。”她順從的拿起杯子，喝了第一口後她才發覺她口好渴，而且真的好餓。她一口氣喝光牛奶，歎息道：“好舒服，我不知道我竟然累成這個樣子，睡了這麼久。”
“我們半斤八兩。”他微笑著吃他那片吐司、喝咖啡，視線不曾離開過她的臉龐，“水煮蛋也是你的。”
“唔，”她搖頭。“我喝了牛奶，你吃蛋。”
“唔，”他也搖頭。“我年紀大了，要當心膽固醇。”
李白樺好心情的笑了起來。
“你這種體格沒什麼好擔心的。”說完頓時覺得有些曖昧，拿起蛋糕吃了起來。
“我當它是由衷的讚美，你也非常令人賞心悅目。”她頰上她精致的麵孔上兩朵紅雲在擴大，而陸三十的笑意卻更濃了，伸手拂拂披散在她肩上的黑瀑般秀發。“感覺還好嗎？”
李白樺停止吃東西，垂下視線。“你想讓我怎麼回答你的問題？”
陸三十托起她的下顎，要她注視他嚴肅的表情。“我不是每次都問這個問題，你不需要外交辭令來說出你的感覺。”
“也許因為你不經常碰到老處女是吧？”
陸三十知道他不該笑的，但他笑了出來。“咳咳咳……首先，你沒那麼老，我問是你這個問題是因為我關心你，我在乎你的感覺。”他說，聲音無比溫柔。“你似乎總有法子令我失去控製。當我進入你，我覺得我粗暴得像蠻牛。”
她的目光再度垂下，這次垂得更低。“我……覺得……還好。”
“討論這種事使你不自在是嗎？”陸三十的手掌輕柔地托著她半邊頰側。“這是我們之間的事，這裏隻有我們倆，白樺，你不需要難為情。”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那麼……瘋狂。”李白樺小聲說道。
陸三十聞言大笑了起來，附在李白樺的耳邊輕聲說道：“可是我喜歡。”李白樺悄悄抬眼瞄他，他笑得更開懷。老天，他想，世上沒有一個女人能激起他如許波濤萬頃的柔情。
陸三十的笑聲似乎很有感染力，她也不自覺跟著笑了起來。接下他遞過來的一片培根卷，她的不自在和尷尬也在瞬間消失。和他這樣坐在床上，共同分食托盤裏的食物，彷佛是世間最尋常的事情。
“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床上的？”
“你睡得好香甜，是我把你抱上床的。”陸三十愉快地看著她桃紅的雙頰，深為他眼前的美景著迷。“其實，我好擔了一陣心。”她哭得那麼傷心，哭得他肝腸寸斷、手忙腳亂，除了緊擁住她，他不曉得如何安撫她，雖然他想她或許需要大哭一場。然後當她哭聲歇息，他發現她已沉沉睡著。
他不確定該不該提，但李白樺明了他的意思。“我很好。”她輕輕道：“長這麼大，還沒哭得那麼驚天動地過。”她搖搖頭。“對不起。”
“你是有點嚇著我了，但我以為是我傷害了你……”
陸三十緩緩說道，她卻讀出了他的小心翼翼。
“你沒有強暴我。”
“謝謝你，現在我鬆了一口氣了。”陸三十微微鬆了一口氣，“否則，想想報紙上聳動的標題：”妻子控告丈夫強暴“。嘖嘖，我一世清譽豈不全毀了？”
他在開玩笑，但她沒笑。“妻子？丈夫？”
“你親口告訴我，你答應了。反悔了嗎？”
李白樺不語。
陸三十淡笑著傾身向前，在她唇上輕輕一吻。“吃完你的午餐，到沙灘來，我們散散步，看夕陽。”他低語，站直身子。“不要帶槍。”
李白樺呆愣的看著他走了出去，又呆坐了好一會兒。她努力地吃掉了剩下的蛋糕和水果，隨即推開餐盤，從床上跳下來，衝進浴室，快速的洗了一個戰鬥澡。
穿回她昨天穿來的襯衫和裙子時，望著自己在鏡子中閃亮的眼瞳和發光的臉龐，生平第一次，她很高興她是女人。她感覺像個十足的女人，這感覺美好得教人暈眩。
這一刻，現實世界裏的一切都彷佛好遠，和她不相幹。
李白樺找到一把梳子梳直她的長發，在腦後束成一條長長的馬尾巴，把床上的托盤帶進廚房放在水槽裏，然後出去找陸三十。陸三十站在她上午看到他的沙灘邊，他偉岸的身軀站立的姿態，彷佛他是擁有這整片廣大的天地的主宰者。
急切的渴望使她加速腳步，跨過廊板，跳下階梯到沙地上。她不清楚她何以急於到他身邊，就她所知，在他眼中，她是他仇人的女兒，即使他們有了親密關係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陸三十聽見她穿過沙地跑向他的腳步聲，也感覺到他的脈搏企盼的悸動，和他的血液亢奮的奔流。
陸三十牽起她的手，兩人並肩走向水邊。夕陽的餘輝著照亮了他們的全身，溫暖著兩顆孤單的心，一段溫馨的靜默後，陸三十靜靜地先開口。
“好久沒這麼輕鬆過了。”他說：“腦子空空的，什麼都沒有，真想後半輩子就這麼過下去。”
“你是自由的不是嗎？”好愚蠢的問題，李白樺懊惱地罵自己。他是不光是律師事務所的老大，他還有他的家族責任，多少重擔都在他肩上。
“是也不是。”陸三十輕快地聳了聳肩，讀出她的想法似的，他說：“太年輕就扛上個沉重的大頭銜，弊多於利。幸好我沒有被名利衝昏頭。我小時候很皮的，你相信嗎？”
“我想你還是很皮，隻是被你的大頭銜壓住了。”李白樺悄悄鬆了一口氣，暗自感激他化解可能變僵的話題的幽默方式。
他朗笑。“我們三兄弟裏真正最嚴肅的是老大。”
“龍嘯海？”她有些驚訝。“看不出來。”
“大哥向來是個不多話的人，他和老三、老七個性完全不同，但是人卻是極好，對我們兄弟姐妹照顧得滴水不漏！”陸三十頓了頓，低頭看她。“我記得你提過你妹妹。”
李白樺點點頭，“嗯，叫寶兒，霍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