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墨歌聆篇」 【1】雨。(1 / 1)

一卷:「墨歌聆篇」 【1】雨。

一卷:「墨歌聆篇」 【1】雨。

我以為我握住了青春的尾巴,

原來是青春斷了尾巴。

在我以為我在逃亡的時候,

世界早已經拋棄了我,

所以才任由我放肆的逃。

——摘自墨歌聆博客《我在逃亡》。

白靜常對我說:這個世界沒有人會永遠在乎你的,如果遇見了一個說在乎的人,你可以因為他說在乎你而感動,但請別對此深信不疑,不是他的錯,也不是欺騙謊言,是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有太多的不同,矛盾點總是隨著時間在一點點的累計,因為時間對彼此產生信任,也因為時間對彼此失去信任。

我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到白靜說這些話時,我總是很平靜,明明知道那是她在為自己的不負責找借口,但是我還是很認同她說的每一句話。

那句說的是對的,分開是一種解脫,白靜和墨藝終於分開了,在我17歲生日這天,他們終於離婚了,在一次又一次的爭吵後,他們終於達成了共識。

白靜是我的媽媽,墨藝是我的爸爸,我是他們的女兒,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們不在一起了。

窗外下突然下起了雨,我坐在房間的窗台上,看著打在玻璃窗上的雨點,聽著門外時不時傳來的聲響,那是白靜在收拾行李的聲音。他們離婚了,然後了白靜馬上就從這個家搬走了,這樣,我還能說這是一個家嗎?

看著窗外漸漸下大的雨,抱著雙膝,把臉埋進膝蓋間,我也已經記不清這是這個夏天裏下的第幾場雨,但是我知道,它和別的雨不太一樣,它淋濕了我的心,即使明天太陽升起,我知道我的心還是潮濕了一大片,那裏住著悲傷,雖然我從來不說,但是它的確存在著。

門在這個時候被敲響了,我抬頭,白靜正好推門走進來。

今天她穿的視乎和往常不太一樣,一件深藍色的連衣裙,燙著大波浪的頭發自然披在雙肩,肩上背著一個紅色的單肩包,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個包是那個男人送給白靜的,墨藝曾經為這件事情跟她大吵過,但是今天他們似乎都已經不再在乎這件事情了。

我看著白靜走過來,我必須承認,今天她很漂亮,不,她本來就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白靜生下我的時候還很年輕,所以她比一般的媽媽還要年輕漂亮,但她也比一般的媽媽不合格。白靜在17歲的時候生下了我,卻也在我17歲的時候離開我,她隻陪伴了我17年,所以我開始有點討厭17這個數字了。

“歌聆。”她走到我身邊,輕輕的喚著我。

我沒有回答,依舊看著窗外,但是視線卻找不到焦點。

她知道我在生氣,仿佛聽到她輕輕的歎了口氣,接著一隻手輕輕的附在了我的頭上,“我要去國外,到了我會跟你聯係。”

那隻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頭,我卻依舊望著窗外,不給予任何回應。我知道她要跟那個男人走,我也知道現在白靜愛的人是那個男人,不是墨藝。

終於她放開了我,然後我聽到房間門關上的聲音。

‘嘭’輕輕的一聲,心卻仿佛被那個細微的聲音震破了一個口,那裏的殘缺,我想一輩子也不會愈合。

透過模糊的玻璃窗,我看到白靜提著一個行李箱走到那輛黑色的奔駛車旁,那個人打著雨傘將白靜接到車內,然後車子開走了。

望著越來越小的車影,我的視線也模糊了,白靜走了,跟著那個叫李代的男人走了,離開這個生活了17年的家,她就帶走了一個箱子,其他的,全部都沒有帶走,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