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為我,你不好去睡覺?”池懷音覺得他可能是因為自己占了房間就不睡,想想也有點不好意思:“那要不,你去睡,我反正已經睡了一覺了,可以在外麵轉轉。”
“不用。”
池懷音從小到大最怕給人帶來麻煩:“那要不你上去打吧?不然別人看到你一個人在這,還以為是我欺負你,把你趕出來了……”
海風悠悠而過,季時禹撇開了視線,還是一貫拽拽的口氣:“睡你的,不要多管閑事。”
“什麼?”
季時禹走了兩步,走到池懷音身邊。他雙手插進了口袋,半傾著身子,湊近池懷音。
池懷音因為他的靠近,踮起腳往牆裏縮了縮,但始終退無可退。
季時禹的嘴唇輕柔掃過她的耳廓,溫暖而柔軟,她臉色一紅,心髒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我勸你趕緊上去睡覺。”他的聲音低沉,語氣自然得仿佛天經地義:“不然,我就要好好想一想,一男一女,在床上的軍體拳,是怎麼打?”
“晚安!”
此話一出,池懷音再沒猶豫,一陣風一樣跑了。
……
季時禹一隻手撐在牆上,像看戲一樣,看著池懷音掩麵逃走的糗態。嘴角不覺帶了一絲笑容。
一套拳打完,身上流了些汗。涼涼的海風拂麵,終於讓季時禹的腦子清醒了下來。
閉上眼睛,鼻端仿佛還留有池懷音身上的氣息。
季時禹有些疑惑,都是在外逛了一天,她身上怎麼一點汗味都沒有,還是那麼香?
那是什麼香味?
梔子?還是茉莉?
女人都這樣嗎?
季時禹覺得下腹又是一陣燥熱。
看來還要再打一套軍體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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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過程有些坎坷,但是好在他們第二天還是順利地回了學校。
池懷音安全回到宿舍的時候,江甜兩個眼睛的黑眼圈都要掉到地上了。
一看到池懷音好好地回來了,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裏哭,聲音中都帶著劫後餘生的哭腔。
“我的姆媽呀,你總算是回來了,我這一晚上都沒敢睡覺,簡直不知道怎麼跟院長交代,我剛還在做思想工作,準備一會兒就去找院長坦白了。”
池懷音想到江甜這麼牽掛自己,還是挺感動:“我沒事,昨天錯過了最後一班船,不得不在島上滯留了一夜。”
池懷音在外睡得不慣,也有些累了,拿著自己的臉盆準備去水房。
江甜跟在她身後,還有些不放心,問東問西的:“話說,你和季時禹怎麼回來的?昨天晚上沒有發生什麼吧?”
說起昨天,池懷音的腦子裏瞬間想起兩人臉對臉,還有季時禹說的什麼兩個人打的軍體拳,麵上微微有些紅。
見池懷音不說話,江甜以為真的出了什麼事,一雙漂亮的眼睛都要瞪得掉出來了:“我的天,你該不會真被他欺負了吧?”
“沒有沒有!”眼看著江甜要開始胡亂聯想,池懷音趕緊解釋:“他沒有你想的那麼壞。”
“嗯?”聽到池懷音這麼說了一句,江甜覺得有些錯愕:“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奇怪?你該不會真的被……”
她說著,就要去扒池懷音的衣領子檢查,池懷音羞赧躲開:“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池懷音覺得臉頰有些燙,抱著臉盆走了:“不說了,我去洗頭洗臉。”
……
水房裏很多人在洗衣服,和平時一樣的忙碌。
有的姑娘一邊洗一邊聊天,有的姑娘發著呆等接水,沒人注意到池懷音的異樣,嘩嘩水聲掩蓋了她此刻的慌亂。
池懷音覺得自己有點奇怪,腦子裏不斷回想起今早回來的情景。
輪渡回城,還有兩個多小時的公汽。
那時候時間尚早,車上也沒什麼人,有很多空位供他們選擇。
季時禹還是一如既往拽拽的,一晚上他都沒有回房間,早上再見時,他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模樣。一雙黑白分明的瞳眸直勾勾盯著她,壓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