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我們合作吧,一起把甜甜救出來,你意下如何?”韓峯的聲音從角落裏傳來。

對於他的出現,羅傑毫不意外,丟下煙頭,循聲望去。

韓峯推著輪椅從角落裏緩緩出來,森然的目光,冰冷的眼神,透著無窮的殺氣和決然:“你弟弟傷害了她,他要為此付出代價,現在勢必要讓你在甜甜和傑斯中間做出選擇,一旦我們找到了他們,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羅傑合上眼,內心在做激烈的掙紮,他何嚐不知道韓峯說的事實。

傑斯已經失去了理智,自己必須要在他和Jasica中間做個選擇,心軟的結果隻會害死Jasica。隻是他說過要好好照顧傑斯,現在他變成這樣,自己有很大的責任。要放棄傑斯,是個痛苦而艱難的選擇。

如果可以,他寧願不做這個選擇。

隻是這世上永遠不存在如果。

“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我們合作一定要救出她,不能再讓她受苦了。”羅傑沉痛地做出決定,這裏不是意大利,要想救出她,寰宇帝國是最強大的後盾。

兩個男人第一次達成了共識,朝著同一個目標前進。

韓峯坐在輪椅上卻氣勢未減,宛如黑夜裏的騎士,六年來第一次有了嗜血的念頭。

要救甜甜,必須要先找一個人。

韓峯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狼狽地出現在易品蓮麵前,麵對這個昔日好友,思念和深深的愧疚,這輩子他隻對不起兩個女人,甜甜和易品蓮,他傷害得她們體無完膚。

易品蓮正在家裏煮著甜品,濃濃的甜香擴散開來,她沉醉得吸了口氣,說:“雲駱,該洗洗手吃飯了。”

雲駱沒有答話,她狐疑地拿著湯勺走出去:“雲駱,該……”

她愣住了,客廳裏坐著輪椅的韓峯正在手把手地教喬雲駱寫字,表情溫柔:“雲駱真乖,進屋去寫,叔叔和你媽媽有話要說。”

喬雲駱露出崇拜的眼光,二話沒說就收拾好了作業本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了。

“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隻想和說一聲道歉,這是我欠你的。”韓峯重重地點頭,拿出準備好的手槍,“你離開了多久,我和義父擔心了多久,現在見你生活得這麼好,他老人家一定特別特別開心。”

輪椅推到她麵前,把槍交給她:“我欠喬晉賢一條命,如果你想報仇,我隨你怎麼處置。”

易品蓮沉默了,突然轉過身回到廚房,不一會就端出來一碗熱騰騰的甜湯,放在桌子上,說:“嚐嚐吧,這是杏仁蜜果濃湯,是我親手做的,我在阿賢的筆記中看到的,這是他和甜甜一起創造出的口味,也是甜甜最喜歡的。”

她沒有責怪,更沒有怨恨,而是一臉平靜,平靜得讓韓峯以為是夢:“就這樣?小蓮,你不恨我嗎?”

“我曾經很恨你,恨的想衝到你麵前殺了你,但是報仇不能解決問題,隻有讓我們繼續痛苦下去,況且我,你,還有司夜曾經是那麼好的患難之交,我試著學會原諒,學會豁達,放開胸懷重新去認識事物,這樣我才能教好我和阿賢的兒子。”

原來他們中間,最豁達的人是易品蓮,她比所有的人都看得通透,更勇敢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沒有任何的猶豫,正如當初她愛上喬晉賢便去追,義無反顧地人工授精生下喬雲駱。

韓峯端起麵前的甜品,輕輕嚐了一口,入口是酸的,緊接著是苦味,舌尖品嚐到更多的是甜味。

眼眶微熱,胸口更是悶痛,這個味道就是甜甜曾經想告訴他的,幸福的味道。

他曾經不屑一顧,對她做的甜品毫不在意,諷刺的是到現在才明白當初甜甜想表達的信息。愛情雖然會有酸有苦,卻無比甜蜜,能甜到人的心裏去。

他是個混蛋,不折不扣的混蛋。

易品蓮見他一連吃了三大碗,坐在輪椅上的樣子有些落寞和淒慘,心裏還是有了一些快意,為甜甜受的苦叫屈,正顏地說:“你今天這麼晚來找我,而且是匆忙而來,不會隻是為了要敘敘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