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大眼睛,開始掙脫,將頭別到一邊:“羅傑……等等。”
他伏在她身上喘著氣,得不到紓解,綠色的瞳孔裏是墨綠色的深邃與失望:“Jasica,你怎麼了?”
她躺在床上,上半身裸露著,純真又聖潔,她默默地流淚,淚跡斑斑,是愧疚又帶著深深的不安,她想給他的,但是不行,真正到了關鍵時刻,身體是緊繃的,無論如何放鬆,都不行……
“羅傑,對不起……”她不敢看他的眼神,知道他很失望又難堪,對於男人來說這是一種羞辱。
羅傑陰晴不定的看著她良久,終究心疼蓋過了一切,替她係上睡衣的帶子,蓋上被子摟著她:“睡吧,我不碰你。”
她靠在他胸前,握著他的手流淚:“對不起……”
現在說什麼都是枉然,羅傑雖說是男人,卻也會受到傷害。
媽媽給他們製造了這次機會,本該是順理成章的事,現在卻被自己搞砸了。
她到底是怎麼了?不想這樣,但是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這一晚,他們誰都沒有說話,身體貼合著對方,卻仿佛有無形的障礙看不見摸不著,撕扯著兩人的內心。
第二天應維琛的婚禮上,甜甜眼睛裏全是血絲,羅傑也是一樣,林雅芝欲言又止,由於太忙沒有顧得及多問。
婚禮很簡單,隻請了雙方的親朋好友,應家沒落後,有來往的親戚更是少的可憐,雙方出席婚禮的總共就幾十個人。
甜甜見到了久違了的應維依,依然美麗如昔,生活給予了她磨練,清麗的氣質不再是不染煙火般的脫俗,眼睛裏多了幾分世故與洞察一切的譏諷。
對於她的這種轉變,甜甜有心酸也有無奈,上前打著招呼:“維依姐姐。”
應維依打量了她,拿出一根煙熟練地點了起來:“回來了?”
歐妮雅捏著鼻子:“阿姨,吸煙是不好的行為,妮妮不想抽二手煙。”
“妮妮。”甜甜差點沒暈過去,有些尷尬,“維依姐姐,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沒事。”應維依掐掉煙頭,摸了摸歐妮雅的頭發,眼神複雜,“孩子很可愛。”
歐妮雅不怕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阿姨,你長得真美。”
應維依終於笑了出來:“你長大一定比阿姨要美很多。”
甜甜捕捉到了她眼神裏那一閃而過的落寞,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一時間有些冷場,她知道應維依在想什麼,隻是她無法反駁也不願去多做解釋。
“看得出來,羅傑對你很好,甜甜,你比我要幸運很多。”應維依看了人群中被親戚朋友包圍著應酬的羅傑,不無羨慕,“好了,不和你多說了,我看到朋友了,去打個招呼。”
甜甜望著她的背影,心裏有些沉,她想過應維依可能發生的種種改變,卻沒想過是這一種,豪無生氣,看不到對生活的熱情。
這樣的應維依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婚禮在B市最豪華的酒店舉行,林雅芝是個愛麵子的女人,手頭再拮據,兒子的婚禮她也要辦的風風光光。
應維琛和李豔梅舉辦的是傳統的中式婚禮,李豔梅穿一身紅色旗袍,在眾親人的目光下,和應維琛下跪給雙方父母行禮!
林雅芝容光煥發,一下子仿佛年輕了好多歲,接過李豔梅的茶,微笑著喝過,給了小夫妻兩一個紅包:“祝你們恩恩愛愛,早點生個大胖小子。”
李豔梅嬌嗔著說:“媽。”
正在主會場上一片歡聲笑語時,大廳外傳來騷動聲。
所有人納悶地望去,甜甜放下筷子,身體仿佛被電擊一般。
無數的感覺洶湧而至,血液倒流,腦子一片混沌,她望進了那雙在夢中糾纏著她多年的深幽的黑眸。
她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是平靜無波,轉過身去對羅傑笑著說:“我們去和老朋友打個招呼如何?”
說完又覺得可笑,他們之間形同陌路,何來朋友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