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那麼殘忍對待這些花朵,目的又是什麼?居然有人敢在普羅旺斯家族頭上動土,這個人是不是不要命了,還是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雷克,最近在莊園發現有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沒有絲毫不妥的地方,出入莊園的人都經過守衛嚴格的巡查,不會出錯的。”雷克皺眉尋思。
在意大利,幾乎沒有人敢與他們家族為敵,莊園戒備森嚴,居然沒有人發現,實在是駭然。
甜甜渾身湧出一股寒意,有芒刺在背的感覺,一邊小心翼翼地收拾殘局一邊吩咐。
“雷克,這件事先不要和先生說,最近他的事已經夠讓他焦頭爛額了,加強整個莊園的守衛,查到任何蛛絲馬跡馬上和我說。”
花雖然不是活物,卻同樣具有生命,需要人用心去嗬護和對待的。
會這樣對待花朵的人也絕對不會珍惜生命,甜甜由於憤怒而雙手微顫,這個人不管是誰,都不可饒恕。
雷克暗自發出激賞,眼前嬌小的東方女子表現出了臨危不亂的勇氣和鎮定,沒有一絲慌亂,果斷地做出正確的決定,換成尋常的貴族女子早就在一旁叫囂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這樣的女子足以勝任家族的女主人。
晚上羅傑從凱瑞回來,帶回一盆鬱金香,色澤金黃,香味濃鬱,花朵足有碗口那麼大。
“Jasica,這是我特地從荷蘭買回來的極品鬱金香,快看看還喜歡不?”
看見她,一天的疲倦都消失了,輕輕將手攬在她的腰際緊緊抱了會,仿佛她會消失一般。
甜甜微笑,臉蛋微紅:“怎麼了,大家都看著呢。”
“沒事,就是想抱抱你。”低喃一聲,“我把這花送到花房去。”
“少爺,您累了一天還是我拿過去吧。”雷克順勢就想接過。
“不,這件事我要親手去做,你們還是先吃飯吧。”
甜甜和雷克麵麵相覷,正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的時候,歐妮雅嬌軟的聲音讓他們鬆了口氣。
“爹地,你來和我一起玩多米諾骨牌吧,媽咪搭了一天都搭不好,她好差勁哦。”她皺了皺鼻子,上去拉著羅傑的手就往樓上走,“爹地,你來陪妮妮玩。”
“好,爹地陪你玩。”羅傑遇上歐妮雅就是老虎變成了貓,哪裏還有黑道老大的威風,完全成為了一個慈父。
妮妮,你真是媽咪的救星。
甜甜大大地鬆了口氣,這件事才告一段落,至少羅傑這幾天不會去花房。
但是接下去的幾天,莊園內再也沒有發生任何可疑的事情,一切就像真的是一場惡作劇,甜甜卻並不這麼認為,她總覺得不對勁,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每次羅傑回家,她欲言又止卻總是說不出口,又怕他笑自己捕風捉影。
晚上哄歐妮雅入睡後,甜甜坐在窗體前苦思冥想依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難道這次的事情和三個月前的黑手黨份子搗亂有關嗎,他們是衝著普羅旺斯家族來的,還是衝著羅傑,如果是要對付他為什麼要拐彎抹角用這麼詭異的手段。
“Jasica,在想什麼?”一雙手臂從背後將她摟進了懷裏,甜甜放鬆下身子,偎依著他,在他懷裏她感到安全,“這幾天你心事忡忡的,不告訴我就以為我發現不了嗎,我希望你什麼都不要瞞著我,在我麵前,你何必還要有顧慮。”
“我……”甜甜咬了咬牙,知道再也瞞不下去就把那天所看到的一股腦地說了出來,抓住他的手,“羅傑,你說這件事會不會和他有關……”
她的手冰冷汗濕,雖然刻意保持著冷靜,但她氣息的不穩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羅傑眼神一黯,依然摟緊了她:“別擔心,這六年我對外封鎖了所有的消息,不會有人知道你在這裏,所以,那個人更不會知道。”
甜甜平靜下來,眼神冷漠,自嘲地說:“是啊,那個人怎麼還會找我,我們兩個人還是永不相見的好,一生一世,形同陌路。他雖然冷酷無情,卻也不是這種卑鄙小人,是我想的太多了。”
六年了,那個人被她刻意丟在記憶的角落裏,除了夢中,她已經將他完全屏蔽,如果她是一台計算機,她會設定好程序,將關於他的記憶完全去除。
隻是她不可能是計算機,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對於那些痛苦的回憶她不願去想。正如那個人所說,人往往糾結於痛苦的過去而無法自拔,因為人都是忘恩負義的東西,記不住那些美好的事物。韓峯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覺得他太過偏執,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不無道理。
她的父母讓韓峯有一個悲苦的童年,別人傷害了他,他傷害了別人,愛與恨的糾纏無休無止。她能體會韓峯的心情,他無法忘記仇恨,正如她無法忘記小哥的死。
所以,永不相見對於他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就這樣平靜的過一生才是她現在想要的生活,她已經適應了意大利,適應了這裏善良的人民,適應了和羅傑在一起的生活,他給了她最安寧和幸福的六年,而且她還要繼續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