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為何總是盯著我看?”雪楓清脆話語,似高山清泉,好聽之餘,透出絲絲冷意。
直白的話引來眾人觀望,司徒非凡哼笑,盯看那是因為麵熟,當年福源鎮遇刁童,額頭亦有顆紅晶石般的血痣,不知當年刁童長大後會是何番模樣。
“然後呢?”雪楓把玩手中茶碗,挑高聲音問道。
“然後?你想知道什麼然後?”司徒非凡反問道,眼中不屑清晰流動,小崽子,不怪你涉世不深,是你道行太淺,敢在本國師麵前耍花槍,活該小崽子倒黴,當年大辱,本國師一刻沒忘,總有一天,本國師要將雲中子踩在腳下,當馬凳!
“哈哈……”雪楓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清透,揚揚撒撒,“國師真是一點兒也不上道,對個無知小童記憶猶新,不會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奸邪之事吧?我可聽說,邪門歪道時常用小童心血入藥,國師喜好煉藥,定善此道!”
“放屁,本國師……哈,哈,真是伶牙俐齒,與當年的小崽子一模一樣!”
“小崽子?國師看我不順眼也不用變著法的罵人吧,堂堂夜藍國師對個山野小童念念不忘,尤不得我多想,不如國師給大夥說說,那小童到底做了何等大事,讓國師耿耿於懷,這罵,我可不能白受。”
司徒非凡斂緊眸光,惡狠怒視對麵悠哉之人,隻聽得叭的一聲,毫無征兆,國師大人惱羞成怒拍桌而起,手指雪楓正欲破口大罵,雪楓手中物飛了過去,直拍司徒非凡麵門,眾人隻覺眼前異物閃過,再看國師大人滿臉魚湯,鼻子上還掛著菜葉,嘴角抽搐,手收不回去,罵又罵不出來,雙眼暴瞪,渾身顫抖,真擔心他老人家血崩氣絕。
回看雪楓,摔掉沾了湯漬的棉布,痛斥道,“人要臉,樹要皮,我雖百姓比不得國師大人金貴,可我這張臉還是要的,當著皇上皇後尊麵,竟跟個街市潑婦般咒罵不斷,國師大人,好,真是好本事啊!”
“啊……”
雪楓痛斥,惹來司徒非凡發瘋似的,將跟前菜品狠砸向雪楓,意圖再明顯不過。雪楓閃躲及快,身上幹幹淨淨,到是皇後的精美鳳袍?毀了。這司徒非凡,也太沒準頭了,竟能拐著彎的砸皇後身上。唉,人瘋了,真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啊。
“國師!”
“楓!”
“楓,忍忍吧!”上邪烈將雪楓扯到身邊,無奈低語,神情透出寄人籬下的蒼涼。
“忍?你叫我忍!你都看到了,我是被人如何辱罵,如何對待的!你竟然讓我忍?上邪烈,枉我那般幫你找什麼寶貝,打小我就不知道忍字如何寫,你五皇子能忍,我忍不了,皇家貴地,我高攀不起,我走,我走!”
“站住!”威嚴帝王吼喝止已轉身,欲絕決而去的俊人。
“大喜之日竟如此鬧騰,國師有錯,你何嚐無錯,小小年級說起話來沒輕沒重,別說是你,就是朕,亦對國師禮讓三分。”
雪楓猛然轉身,“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皇上乃九五之尊,怎能讓一個小小朝臣,讓他,他領情到好,若是不知皇上愛才之心,圖增惡習,狗亦能變成吃食的野狼!”
“小兔崽子,你罵誰是狗,本國師殺了你!”
“國師,楓是朕的客人,你鬧夠沒有!”
唉呀,我幾時成了皇帝老子的客人?雪楓看向上邪烈,無聲而問。上邪烈麵如清水,眸光深幽,看過雪楓,轉身朝向夜藍帝。
今晚的司徒非凡真是讓人大開眼界,跟得了失心瘋似的無視君威,滿口喊打喊殺,龍顏微變,命上邪武帶人將國師架去了暖閣休息,想是練藥太久,人著魔障了。
夜藍帝還真是愛才,竟然沒把司徒非凡踢出宮,娘的,看死老鬼明天如何見人,她給的見麵禮先收著,重禮還在後頭呢。
看著雪楓靜默不語,氣鼓鼓的樣子,夜藍帝輕笑道,“好了好了,朕已經重斥國師,你那是擺臉子給朕看嗎?”
這般口氣,這般言語,皇後含笑看向雪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