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腦海中一團亂麻,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相對於別人的震驚,司徒明月則是發自內心的驚駭。
她同樣涉獵極廣,雖然著重於煉丹與靈藥種植,但同樣也懂得陣道。
所以看的清楚。
夏天的兩次出手,看似隨心隨意,實則早已經看透了這兩套劍陣。
換言之,夏天在陣道之上,絕對是大師級別。
那兩步,就像是一位精研陣道的長輩,在與小輩過招時的隨意。
不出手則以,出手便一擊破陣。
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掌控。
這個念頭甫一生出,再次讓她心中蕩起波瀾。
……“變陣!”
詹台小萱強行壓下心頭駭然,冷喝一聲。
她手中長劍輕輕劃動,劍光眼花繚亂,身隨劍走,劍隨人動,殺機越來越濃鬱。
九名劍童以她為中心,快速移形換位,穿插縱橫。
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白色花朵,在緩緩綻放。
然而十幾息後,夏天出現在一個方位,單腳剛要踏下,詹台小萱瞳孔皺縮,霍然喝道。
“變陣!”
嘩啦。
原本即將綻放的巨大白色花朵,一瞬間凋零枯萎。
“嗬。”
夏天笑了笑,再次邁開步伐,看似極慢,似的極快,飄忽不定,蹤影渺渺。
每當他停下,便一步采亂對方的節奏,抓住了刹那的陣眼。
“變陣!”
“變陣!”
“變陣!”
場內不斷傳來詹台小萱的冷喝。
雙方分明沒有一次碰撞,可形勢卻越來越嚴峻,且越來越危險。
到了最後,雙方的主動權,發生了逆轉。
不再是十人以劍陣圍攻夏天。
而是夏天每一次踩踏劍陣命門,逼得她們不得不變陣。
如此之下,就變成了陣法在配合夏天的步伐與身位。
九名劍童再也不複曾經的傲然,汗水滾滾而落,心中也越來越無力,越來越駭然。
感受最深的,當屬詹台小萱。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陣法的控製權,越來越遠。
隻能在夏天的帶動下,不斷變陣,成為最本能的反應。
她心中的驚駭,已經無法用任何詞彙來形容了。
更多的,是源自於心神上的打擊。
這是一種難言的失敗感。
夏天完全以陣破陣,以陣擊陣。
用她最擅長的長處,壓製她,擊敗她。
夏天自始自終未說一句話,卻是以行動表明了態度。
陣法,你還差得遠!在自己最強的領域被擊敗,對於詹台小萱而言,最為難受,赤果果的打臉。
曾經有多麼的冷然高傲,現在就有多麼的懊惱羞憤。
但她沒有任何辦法。
隻能被迫、不停地變換陣型。
……場外已經徹底安靜下來。
眾人呆呆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尊被石化的雕塑。
“這,這他娘的……”好半晌,章一平終於忍不住暴了粗口。
他實在沒辦法形容自己此刻該是怎樣的情緒。
不僅是他,身周眾人也一樣。
全都有一種極其不真實的觀感。
如果說,之前夏天以碾壓之勢暴打章一平,讓眾人多多少少意外和重視的話。
那麼此刻,這份重視已經被無限的拔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