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最少也能活一百五十歲。

若是能夠蛻凡,仍然會增強不少壽命。

拄著拐杖的老者,能夠活這麼久,顯然是耳家的蛻凡高手。

但也能看得出來,他如今的狀態,應該沒幾年活頭了,比之戈乾都不如。

“你,你為什麼要詐死?”

老者顯得很激動,說出來的話都帶著顫音。

“當然是有原因的,至於什麼原因,我就不說了。”

淩天下的語態之中帶著笑意,“老前輩,不如你帶著耳家投靠我,如何?”

老者的臉色豁然一變,身為複雜。

最終,他搖了搖頭,“你詐死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外麵吧,這麼說來,你違背了長生門的規矩,人一旦破了規矩,就會一次次突破底線,我不知道你這些年來都做了什麼,但我耳家千百年來,絲毫不敢逾越祖先的遺訓,淩門主,恕難從命。”

頓了頓,他的目光看向已經緩緩站起的耳蘇,苦笑一聲,“隻是可惜了耳蘇這個孩子,竟然跟著你胡鬧。”

“二叔祖,我……”耳蘇強忍劇痛,臉色漲紅。

他的話直接被老者打斷了。

轉過身,麵向耳家一眾人,“我宣布,將耳蘇逐出耳家,他的生死與耳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耳家數百人傳來微微的騷動。

尤其是耳君浩,以及耳龍,他們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嗬嗬,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淩天並不在意耳家的態度。

身形轉動,先是看了一眼戈乾,隨後又掃過夏天。

“隻有你們兩個嗎?

你們的後手呢?

底牌呢?”

夏天並不語,心中的殺意蠢蠢欲動。

反倒是戈乾,有些色厲內荏喝道,“淩天下,今天你死定了,我主上就在暗中。”

“哈哈。”

淩天下狂笑起來,聲音肆無忌憚,帶著金屬顫音,傳來嗡嗡回音。

笑罷之後,他猶如看待白癡一般的目光看著戈乾。

“她的確是個聰明的女人,可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雖然無法看清淩天下的相貌,可是能夠聽得出他聲音中的戲謔。

“天龍門那一局,的確是我大意了,考慮不周,被她算計,把耳蘇暴露了。”

淩天下似乎並不著急動手。

或者說,像他和布魯斯這樣的棋手,若是未暴露的話,可能會享受那種推動事件走向的成就感。

反之,若他們暴露了,又有一種傾訴的欲望。

“第一步棋,我輸了,我承認。”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透著得意,“但這一步棋,我贏了。”

他凝視著戈乾,語態憐憫,“她派你來針對耳家,隻有兩個目的,第一,從耳蘇口中逼出我的下落,第二,看一看究竟是耳蘇是我的人,還是整個耳家都是我的人……至於我是不是會現身耳家,在她的答案裏,肯定不會。”

淩天下張開雙臂,大氅獵獵作響,兜帽中的白發也隨之飄揚開來。

“不僅是她,隻要是所有看透天龍門一役的人,都不會認為我會出現在耳家吧?”

沉默。

沒有人回應。

但也是事實。

夏九幽滿世界搜尋淩天下的下落,所以有了天龍門的一個局。

當這個局結束的時候,便已經從暗轉名了。

換言之,淩天下也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

那麼在夏九幽看來,派戈乾針對耳家,一定能夠試探出耳家的態度,或許也能從耳蘇口中逼出淩天下的下落……但她不認為淩天會出現在耳家。

因為淩天下肯定會猜測到,夏九幽會在暗中跟隨著戈乾……那麼他自然不會現身。

再加上南嶺山脈那邊傳來淩天下的蹤跡,更讓夏九幽篤定了這一點。

就如同一個殺人犯暴露了,警察在殺人犯的家裏蹲點和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