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天望去時，柳河山也望了過來。
遠遠地，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他們的目光之間都有些複雜。
夏天點點頭，收回目光，徑直邁步走向長椅。
到了近前，他直言道，“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長椅上的男子緩緩站起，一頭披肩的白發隨之輕撫，正是戈乾。
他那雙深邃的雙眸直視夏天，而後笑了笑，“之前我的人在明珠小學門口看到了你。”
夏天眼睛噓眯，“你在監視我？”
“談不上監視，隻是想和你聊聊。”
戈乾再次一笑，沉聲道，“我想，你這麼著急回來，應該也與我有關吧，即便我不主動找你，你會找我的，對嗎。”
夏天沉默，並未否認。
幾秒之後，他問道，“我聽說你造訪了許多古武世家與隱世家族，要求查閱典籍，最近又盯上了古武門派，而且手段冷酷強硬，甚至嚇跑了搖光，連守護者聯盟都落在你手中了。”
深吸一口氣，直視著對方，“戈乾，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想活下去。”
戈乾也沒有繞圈子，開門見山，“所以，把那顆寶石給我吧。
我知道它在你身上。”
夏天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反問道，“你的意思是，那顆寶石中藏著長生之法？”
“我不確定，但我願意相信，也會用盡一切手段去得到和嚐試。”
戈乾直視著夏天，“夏天，我並不是在威脅你，而是我真想多活一些時日，走一走，看一看，尋找我曾經的族人，至今，我都不知道他們在這個世界的哪一個角落中。”
“這個世界很精彩，雖然也有這樣那樣的黑暗與混亂，但是全都被掩蓋在了繁華和秩序之下，或許對於鬼穀子而言，這就是理想之國度。”
戈乾的臉上緩緩浮現一絲黯然，“我並沒有什麼稱霸的野心，雖然我沒有遵守承諾老死在長生之路中，但是我卻也是油盡燈枯之時，走了出來，看一看外麵的世界。”
夏天的嘴角扯出一抹冷意，“不錯的借口。”
“無論你信與不信，這就是我的想法。”
戈乾淡淡說道，“如果還是古時那樣，常年戰亂不修，人們食不果腹，即便我走出長生之路，也會安靜等到死亡的到來，可現在不同，這個世界，對於我而言，也是一個理想的世界，就像……仙境一樣。”
說到這裏，他怔怔望來，“我知道你和搖光是仇人，所以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追查他，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我用他的頭顱，來換取那顆寶石。”
夏天噓眯著的雙眸不由張開，閃過一道精光。
“你最近找搖光就是為了殺他？”
“對！”
戈乾點了點頭，“關於你的事情，我已經從柳河山口中知道了，而今你唯一的仇人，隻剩下了搖光，但是我認為哪怕你晉升洞虛，也無法殺死他，搖光是個沒有底線，也不會遵循江湖規矩行事的人。”
頓了頓，他有些懊惱，“早知道的話，當初我就不應該放他離開……如何？
你既然選擇退休，那就安心退休，我殺搖光與你做交易。”
夏天沉吟著。
許久。
他點了點頭，“好，殺了搖光，我給你寶石。”
“一言為定！”
戈乾的眼睛變得明亮起來，生怕夏天返回，當即道，“既然如此，我就打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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