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這次直接將冷逝痕打的腦中一片混沌,心中卻還是那個可笑的事情,她的父親為了舉報她的‘罪惡’而光榮的稱頌,多麼可笑。

靈台滅,神則滅,她終究還是活不下來的。

冷形如和他的妻子被冷逝痕這犀利無情的語言激的麵紅耳赤,啞口無言。而這些自稱為冷家英豪的人們,也默然的看著這一幕。

突然,冷逝痕再次站起來,身形非常快的閃向離她最近的一個人,那人手中把玩的一把匕首瞬間便到了冷逝痕的手中。

人們看到這一幕,立刻嘩然了。卻聽到冷逝痕那清泠冷漠的話,遊蕩著,

“一生不為有此父母為恥,卻因有此身為榮。就算這一生我死了,我冷逝痕發誓,絕不恨此生。”清冷的眸子轉動著,冷漠的看向那自稱為她父母的人,

“此生為冷家人,我死後還是冷家人。你為我父,殺我也成了理所當然。可是我冷逝痕卻偏是個烈性,今日我便要剔骨還父,割肉還母,絕了這父女之情,死後,我也絕不會再是你冷形如的女兒。”話音落,血肉分離的聲音就回蕩在了早已經因為震驚而安靜的詭異的石室中。

“不……”冷形如的妻子被女兒的舉動嚇到了,可是,卻是尖叫了一聲,不敢上前。

這就是她的父,這這就是她的母!冷家,果然是‘冷’情之家。

鋒利的匕首刺入心髒,冷逝痕的身體晃了幾晃,突然狠狠的轉動起刺入骨的匕首,猛地拽了出來,隻聽噗的一聲,鮮血噴出的聲音刺激著所有人的耳膜。就算是冷酷如他們,也不敢,不想再看,再聽。

血如注,染紅了胸前,冷逝痕靜立在人們中間,冷冷的看著石椅上早已經驚的石化的冷靜修,這剔骨割肉可是對一個家族最嚴重的懲罰了,不是別的,而是名譽。

一個人如果願意用剔骨割肉來了斷和冷家的關係,這可算是有了深仇大恨。

匕首掉在地上,從她身上留下來的血,將地麵染成了紅色。

突然素手一抬,直劈向自己的天靈,頓時,漫天血雨,

“我冷逝痕發誓,就算我從此魂飛魄散,成為了孤魂野鬼萬劫不複,也絕不會再做你冷家的人!我,冷逝痕,永不為人!”

“姐姐……”石門被猛地推開,一個瘦小的身影衝了進來,直撲向冷逝痕的屍體。而後,一個較為高大的身影也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小痕,小痕……”冷逝雲喚著冷逝痕的小名,闖了進來,卻看到冷逝月懷中的屍體。

“遲了……還是遲了……”冷逝雲的身體如置入冬季,冰冷僵住,望著那個慘白無血的麵孔,他瘋狂咆哮,

“小痕……為什麼不等哥哥……”

“雲兒,你來這裏幹什麼?誰準許你來的?還把這個丫頭帶來,不想活了嗎?”冷靜修再次嗬斥。對於冷逝痕的死,他沒有半點的傷痛。

冷逝雲似乎沒有了魂魄,走到冷逝痕的身邊,輕輕的將冷逝月拉開,溫柔的抱起冷逝痕的身體,沒有說任何的話,隻是輕輕的轉身,慢慢的走。

“雲哥哥,痕姐姐怎麼了?為什麼不理小月?”冷逝月跟在冷逝雲的身後,九歲的她,依舊是懵懂。

冷逝雲的慢慢的搖頭,淚伴著笑留下來,

“沒……她很好,就是累了,想睡了。就像小月晚上要睡一樣,隻不過她很累,要早早的睡,小月兒不要吵醒她哦!”

冷逝月乖乖的點頭,緊緊的閉上嘴巴。

“逆子……逆子……”冷逝雲的父親,冷形莫氣的在冷逝雲的身後跳腳大罵,可是卻不敢上前阻攔,因為,這個家裏,隻有冷靜修有處罰他的權利。冷逝雲是這個家族中,內定的下任族長。

水界山,青草茵茵,一座墳塚孤立。少年一身白色的中山裝,靜靜的佇立在山頭。小女孩一身紅色的裙子,流水滿麵的望著墳塚,嚎啕大哭。

輕輕的抱起痛苦的小女孩,他用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頭發,語氣中是悲涼,也是誓言,“小月兒,哥哥已經失去了一個妹妹。再也不想做冷家的人,你要好好的,不然,哥哥就再也不想做人。無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