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能怪楚遙總是有了機會就坑楚思淵,實在是他做事實在不大氣,居然學起了女人在背後告狀,想到這裏楚遙就一陣咬牙切齒,原先他還以為這一次五哥會因為她沒有被他控製,所以打消了爭奪儲君之位的念頭。
如今想來,她還真是太天真了,那個位置哪裏能這樣輕易地放棄,這種不見黃河心不死的念頭楚遙是真的無法理解,倒是南謹軒表示了幾分理解。
“你想想,若你不是公主,你哪裏能活得這樣自在瀟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看誰不順眼的就發一頓脾氣,不管你把事情鬧得多大都會有人幫你收拾善後,這些其實都是出身帶給你的權力。一個公主就有這樣大的特權,何況是一個太子,一個國君了。”此時,楚遙和南謹軒已經坐到了馬車上,在回府的路上了,見楚遙皺著眉頭滿臉糾結的樣子,南謹軒到底還是舍不得這丫頭胡思亂想,便開口為她解惑。
“我又不是沒有過過苦日子。”楚遙不悅地撅嘴,感覺自己被他小看了。
南謹軒笑著搖搖頭,將她拉進懷裏,一邊細細地解釋起來:“那個時候你雖然受了不少欺負,但是至少你是衣食無憂的,有個地方讓你住……”見楚遙張嘴要說話,他知道這丫頭定然是要說她也餓過肚子,也有過手裏沒銀子的日子,他拍拍她的手示意她聽自己繼續往下說,“那個時候,杜晗煙苛待你,但是其實你心裏很清楚,若你不是公主而是個尋常百姓,她那樣的苛待其實根本就算不得是苛待。對有些人來說,生存才是最大的問題,所有的而一切,男人、愛情、尊嚴什麼的,在生存麵前其實什麼都不是。”
他的話,終究還是叫楚遙反駁不了。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她知道人一旦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那些在乎的不在乎就真的這樣煙消雲散了的。
“你五哥是皇子出身,本該是高人一等的身份,但是因為薛貴嬪的出身,也因為他不受寵的關係,不論是在宮裏還是朝廷裏,他都是頗受冷遇的。這樣的冷遇在我們看來其實是很自然的事,初來乍到碰到些人為難,本就是稀鬆平常的事,但是對你五哥來說卻不是,他明明也是出身尊貴的皇子,明明和你二哥三哥是一樣的,可是偏偏那些人隻尊重你三哥,對他卻視而不見,你覺得他的心裏能真正忍得下這口氣麼?”南謹軒偏頭看她,認真地問道。
楚遙抿了抿唇,這樣的問題根本無需她的回答,就知道答案絕對是否定的,楚思淵一直都是個錙銖必較又異常記仇的人。
馬車走得不快,幾乎沒什麼顛簸的感覺,楚遙靠在南謹軒的懷裏昏昏欲睡,他見她困頓的樣子,便不再同她說那些費腦子的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拍她的背,隻一會兒便聽到了她綿長的呼吸聲。
一刻鍾的功夫便到了南忠公府,南謹軒見她睡得香甜,就沒叫醒她,直接將她懶腰抱在懷裏,楚遙咕噥一聲動了動,在他懷裏重新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便又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