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有時候人聰明還是不聰明,就要看求生的時候,如眼前這個和吉嬸接頭的侍女,她雖然是家生子,可是她的賣身契卻是在楚遙的手裏,當初她可是將所有軒遙閣裏的下人的賣身契從虞氏手裏都要了過來的,如今她說要賣人,誰敢說話?
可是偏偏,這麼個小丫頭看不清形勢,居然敢如此囂張跋扈地同楚遙說話,真是不知道該說她膽子大呢還是膽子大呢?
“我當然可以賣了你,不要說你的賣身契在我手裏,就算沒有在我手裏,我要賣了一個下人,誰敢說話?”楚遙嗤笑一聲,“你莫不是以為吉嬸,或是她背後的人會出手救你吧?小丫頭,別太天真了。”
那丫頭怔怔地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帶下去。”楚遙收起笑容,冷聲說道。
在旁準備著的阿大,直接上前將小丫頭的雙手往後一背,幾乎沒有費多大力氣就將人帶下去了。
殺雞儆猴的效果已經達到了,楚遙卻沒有打算離開,反而繼續說:“還有沒有人自己站出來的?”
死一般的寧靜,誰都沒有站出來,興許他們存了一分僥幸,亦或是他們相信自己藏匿的功夫、
見沒有人站出來,楚遙便又瞥了一眼清歡,這一次清歡叫出的名字是一個長工,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被叫到名字時顯然一愣,但是他很快鎮定下來,到底比方才的小丫頭年長些。
“清歡姑娘說奴才吃裏扒外,請問有什麼證據嗎?”那人顯然是不肯承認的,死撐著問道。
“陳大同,你是南忠公府的長工,就算將每個月工錢一分不動地存下來,也不可能買得起京城不遠處梁縣的田地,那麼請問,你在梁縣的十八畝地是怎麼來的?”清歡淡定地問道。
陳大同瞳仁一縮,身子晃了晃,麵上卻是強顏歡笑地說道:“奴才省吃儉用,加上主子們的賞賜……”
清歡掩嘴輕笑:“陳大同你不過是在府裏搬運東西的長工,能得主子什麼賞賜?就算你是得了主子賞賜,那你倒是說一說是什麼時候得的賞賜,誰賞給你的?這出手倒是大方,十八畝地,恐怕你就是在南忠公府做一輩子長工都買不起的吧。”
這是大實話,十八畝地可不便宜,尤其還是梁縣的田地,梁縣就在京城外不遠處,所以田地並不便宜。
“還有,你弟弟欠下了京城賭坊的五十兩銀子,你又是怎麼幫他還的?聽說,用的還是一張銀票?”清歡淡笑著繼續問道。
這個時候,陳大同的臉色已經蒼白一片,額上都是薄汗了,他是知道自己根本圓不了謊的,就算梁縣那十八畝地還能說是自己省吃儉用買的,那賭坊的五十兩銀子就怎麼都說不過去了,要知道這五十兩銀子可是他賺一輩子都難賺到的。
“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你把事情交代清楚,是誰給你的銀子,什麼時候給的,給了多少,都交代清楚,我或許可以考慮不把你送到官府去,否則……你就準備好吃一輩子牢飯吧。”楚遙支著頭,淡淡地說道。
陳大同拖拉著腦袋,沒有再反駁什麼,他是知道的,眼前這位七公主要是真的不想給他活路,就算他什麼都沒做,恐怕隻要她一句話,他都會一輩子在大牢裏受盡折磨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