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麗華離開後,劉秀問道:“定出麼事了?”
“陛下,細作傳來消息,說是定王劉楊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招兵買馬,屯糧鑄劍,似有謀反的征兆。”嘴裏說的是天大的事,那內侍跪在下方也是有條不紊地如實闡述。
這還是劉秀嚴令調的,劉秀在軍中起家,最討厭仆從在他麵前說話拖泥帶水、畏畏縮縮,所以不是在府邸的時候,還是後來登入駐皇宮,他身邊的人一定是經過嚴苛訓練,言行舉止皆要大方重。
劉秀聽到這個消息後,冷笑著說道:“征兆?那老家夥倒是惦記這個皇許久了,怎麼不想想,要是他能當上皇帝,當初在我去河之前,他就該稱王稱霸了,眼下是看河部正在鬧事,他想趁機犯上作亂,哼,他自己未必有這個膽子,隻有這些嗎?他還和誰這些日子聯絡了?”
內侍答道:“說,當初上穀太守耿況、漁陽太守彭寵在返途中,曾去定王府客過,而,定王似乎,派過使者去梁國。”
“似乎?”劉秀眉毛一挑,想著這是麼消息?細作如辦事這樣不力嗎?
聽到陛下嫌棄手下人事,那內侍趕忙解釋道:“因為事出緊急,定那邊的人不敢跟蹤的太過明顯,怕發現,說是看方,是兗州、青州方向無疑了,就是不這定王聯係的是張還是劉永。”
“劉楊一向自矜皇室後裔的身份,哪會跟張聯絡?看來是劉永了。他給我送來的檀鄉賊,可是一份好禮啊,把河給我攪的不得寧。”說罷,劉秀氣的重重一捶桌子。
就是氣頭上,劉秀也依然理智醒,如麵有如狼似虎的赤眉軍,東邊的劉永一直伺機蠢蠢欲動,邊的潁川、陽也還沒能全服,那裏雖然是自己起家的地方,可也是始帝劉玄起家的地方,勢力盤錯節,比東兩邊複雜,此時若是邊的劉楊興兵反,隻怕自己的局麵就會變成四麵敵。
想到這裏,劉秀吩咐道:“既然事情未成定局,朕也不好直問罪於劉楊,傳召騎都尉陳副、遊擊將軍鄧隆,讓他們兩個去定,征召劉楊來洛陽。”
劉秀的本意是這兩人過去,劉楊自然明白事情敗露了,幹脆認罪伏法,到時候劉秀網開一麵,此事輕輕落下,日後不追就是,誰這兩人到定後,幹脆連城門都沒進去。
定的城門守將聲稱定城中正在查檢細作,不宜外人進來擾事,陳副和鄧隆吃了個閉門羹,加上劉秀不想此事鬧的太大,他們帶的兵馬隻是按照使者的編製,人不多也不可能硬攻,隻好來複命,還帶來一個讖文。
“‘赤之後,癭楊為主’,你們說,現在定周邊,到處都在傳著這句讖語?”癭就是瘤,劉楊脖子上生有贅瘤,想以此惑亂民心,讓眾人認為在劉秀之後,是他劉楊稱帝蒞臨天下。
當初剛來河的時候,劉楊露出想要稱帝的意,劉秀心中想著,若是能耐足夠,劉楊作為在河定雄踞一方的諸侯,早就能得到魏郡的劉還有上穀和漁陽兩郡的支了,所以沒理會,自顧自上了。
後來平叛王朗的時候,雙方雖然沒在正麵戰場上過手,但是銚當時作為前鋒,在剛到定的時候,曾經退過劉楊埋伏的兵馬,否則的話後來商議親事,也不會那麼順利。也正因為劉楊這種“得過就占便宜,不過就頭”的法,劉秀對於劉楊,一直發自內心的看不上。
所以劉秀聽說劉楊自的讖語後,十分驚奇,忍不住問一遍,見到兩人點頭之後哈哈大笑起來,那二人還以為劉秀是劉楊反的事氣瘋了,麵麵相覷,不該說麼,劉秀卻十足不屑的開口了,“劉楊不像是脖子有病,倒像是腦子有病,假一句讖語,就以為自己能君臨天下了?說吧,這去還有麼發現?”
鄧隆說道:“稟陛下,劉楊不隻是和劉永有所勾結,臣得,當日耿況與彭寵在劉楊王府中宴飲的時候,曾經和彭寵給彼此的兒女定下親事,而還和綿曼縣的賊軍有所勾結。”
彭寵也牽連其中?看來如這劉楊學聰明了啊,道找幫手了。
不過彭寵手上的勢力不容小覷,鹽鐵倒還在其,主要是漁陽鐵騎,這是最大的顧忌,至於綿曼賊倒不是麼大事,劉秀沉吟一會兒後,吩咐道:“派人告訴幽州牧朱浮,讓他留意邊兩個重郡的動靜,還有,傳召耿純。”
耿純之前在洛陽劉秀納入手中後,就在劉秀的揮下,率軍順水東進,攻兗州的濟陰郡,與劉永的兵馬爭奪重鎮定陶——此地富庶,又在兗州中心,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最後耿純搶占定陶,劉永兵敗,劉秀相當於在劉永的頭頂懸著一把刀子。
在去年(公25年)十二月,劉秀駕臨懷縣的時候,耿純因為之前在與王朗軍隊作戰時,墜馬所的肩傷又一複發,無法鎮守前線,劉秀聽聞此事後,征召耿純來到懷縣行宮,勸說他既然傷情嚴重,不如暫時把兵馬給耿家的兄弟,心養傷,就這樣,定陶的兵馬給了耿純的從弟耿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