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一點也不開心。似乎,反而更痛苦了。
腦海中忽然記起了初次遇到白風華的場景。那時候,她隻是一株小小的白蓮,剛修煉成人形,怯生生的看著自己,小心翼翼的問這裏,是哪裏?
那時候的回答是,這裏是地獄。
怎麼會,地獄裏怎麼有你這樣好看笑容的人。那是她的反駁。
很認真的反駁,很純潔的笑容。
那一刻起,好想親手毀掉她那純潔的笑容。
給她無限的希望,再生生毀掉,可好?
不好!一點也不好!無雙惱怒的搖頭,現在這樣的情況,自己一點也不覺得好。
當初,如果自己也和白風華一樣的選擇,不管生或死,都與她在一起,那麼自己就不會這樣永世痛苦,永世孤獨了,不是麼?!
為什麼自己當初沒有那樣的選擇?為什麼!
神魔戰場中央,無雙低著頭,眼神渙散,不言不語。
“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很久,無雙苦笑著抬頭,喃喃的道出了這樣一句。
隻是大錯已經釀成,悔之晚矣,晚矣。
這天下間,除了她就隻有那朵白蓮是真心實意的對自己好。即使自己騙她,傷她,負她……
可是,這唯一對自己好的人,也被自己抹殺了,再也不會出現了。
這一切卻隻是因為自己那可笑的泄恨,想讓人感同身受自己的痛苦。這樣的決定卻讓自己永遠的失去了心愛的徒弟。
這一次,白風華的魂魄是真的散去了,永遠的消逝在了這天地間。
心在這一刻,痛的快要窒息。
後悔,後悔,深深的後悔,滔天的後悔。如果當初……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無雙處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心智漸漸崩潰。一切都處於了黑暗中了。
師父,師父……
一聲輕輕的聲音忽然響起在他的耳邊,撞擊在他的心裏。
幻覺麼?無雙低低的自嘲笑著。
師父,你現在是在難過麼?師父,如果,我沒有死,你會不會扁我啊?
怯生生的聲音恍如自己第一次遇到那純潔無暇的小白蓮一般。
師父,那個這個,恩,我沒死的。如果我說我陰了你一把,你看到的都是幻覺,你會不會扁我啊?
這一次,無雙很確定所聽到的不是幻覺了。
無雙緩緩抬頭,看著周圍,周圍的空氣忽然流動起來,畫麵也在變幻著。腳下再不是神魔戰場,而是在神皇宮。麵前是一張白玉桌,桌子上是一壺茶和兩隻晶瑩剔透的茶杯,白風華正睜大眼睛看著他,在她的旁邊,是一臉冷靜的魔皇莫清絕。
“師父,那啥,恩,大概似乎好像,就是那麼回事,剛才讓師父你陷入了幻覺了。師父你所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水月鏡花而已。”白風華吞咽了下口水,有些忐忑的看著無雙,“師父,恩……”
無雙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了,或者說語言太蒼白,根本無法表達出來。他啞然的看著一臉忐忑的白風華,半晌沒有表情。
“師父,對不起啊,我也不想騙你,但是這好像是唯一的辦法了。這不,你看,現在蠻好的。”白風華心虛的看著無雙。無雙剛才幾乎崩潰的樣子白風華不是沒看出來。這回刺激有點大了,她也知道。
無雙的腦子這一刻當機了。這種大起大落的待遇,縱使他活了這麼久,似乎也無法承受。
“白——風——華!”良久,無雙終於咬牙切齒的拖長聲音叫出了這三個字。
“在!”白風華倏的立正站好,一臉嚴肅的看著無雙,“徒兒在,師父。”
“很好,很好,非常好。”無雙的表情終於崩了,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水月鏡花,當初我送你的法寶,你用到我的身上了。”
莫清絕在心裏挑眉,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
“嗬嗬,這個嘛,師父啊,總之現在不是很好麼?其實師父很疼我的,還是舍不得我死的啊。”白風華笑的異常燦爛,異常諂媚,“托鏡花水月的福,我知道了師父真正的心情嘛。”
無雙那完美精致的臉龐終於破功,抽搐著嘴角,想發作,但是更多的無力感卻湧了上來,讓他唯有望天翻白眼。
罷了,罷了,雖然很生氣小白蓮用水月鏡花戲弄了自己,給自己這麼大的刺激。但是,剛才那股後怕和後悔卻是刻骨銘心的。自己確實,不想失去這唯一對自己真心的寶貝徒弟。
無雙長長的吐了口氣,苦笑出聲:“罷了,事已至此。”
“師父,那就是你不怪我了?”白風華雙眼一亮,嘿嘿笑起來。
無雙緩緩伸出手:“怪你?如何怪你?你怎會還是這樣的想法?你不怪我處心積慮的算計你,不怪我逼你做出那樣艱難的抉擇麼?你真是……”無雙的手伸到了白風華的頭上,眼神溫和。就在白風華以為無雙要撫摸她腦袋的時候,無雙卻猙獰的齜牙,砰的用力給了白風華一個爆栗。
“唉喲,師父,為什麼打我?”白風華抱頭,眼淚汪汪的看著無雙。莫清絕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他知道,一切都已經放下了,結束了。
“你真是蠢貨。”無雙冷哼一聲。心中卻泛起了心疼和憐惜。這個傻徒弟,自己那樣的傷她,騙她,她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怨言,還是像以前那麼對自己。
白風華抱頭,笑了起來,不再言語。
“不想問我些什麼?”無雙看著白風華那清澈眸子裏的笑意,忍不住問出了口。
“不用。都過去了。”白風華輕輕搖頭,接著轉頭看向了旁邊的莫清絕。莫清絕看著白風華的目光溫暖柔和。
“罷了,由你們吧。”無雙轉身,有些頹廢的拂袖,就此消失在了原地。
“師父,珍重。”白風華幽幽的對著空氣說著。
“師父,有空參加我們的婚禮。”莫清絕卻雲淡風輕的吐出這麼一句。
隱身飛在空中的無雙差點一個趔趄栽了下去。穩住身形繼續往前飛去,嘴角卻勾起了淡淡的弧度。小白蓮,希望你幸福。一萬年,自己操縱著這個所謂的遊戲這麼久,卻是以這樣的狀況完結。人心是貪婪也是無私的,很多事情根本無需他推動,就演變成了那樣。自己所做的不過是將白風華的魂魄投放到異世等待機會回歸。而白蓮部眾自願去人界做的那些事,讓他也有些意外。這些神族居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鴻鈞和飛晴的勾結,也並非他所牽線,兩人的目的相同,愛人的方式都一樣的極端,所以導致了事情那樣的發展。飛晴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當他得到預言,便就著錯殺一千不放一人的態度。安息之毒,其實並非那叫薛柔兒的一個人中了。那一年天下間所有姓白男子的妻子全部被下了安息。
雖然大起大落確實很刺激人,被徒弟用自己送的法寶陰了確實更讓人惱怒。但是,小白蓮,還活著。當自己從幻覺解脫時,明白小白蓮沒死的時候,自己是開心的,解脫的。這樣,就夠了。
待無雙的氣息完全消失後,莫清絕才摟住了白風華,笑道:“事情解決好了麼?”
“恩。神皇這個渣,一得到愛人還在的消息,已經禪讓皇位給水無了。本來想給我,我呸了他一臉。”白風華笑著,“你那邊呢?位置給誰了?”
“你猜。”莫清絕狡黠的一笑。
“飛廉?”白風華疑惑。
“錯。”莫清絕搖頭,“是嵐煙。其實魔界大部分人是不願意開戰的,我禪位,加上他使用催眠獲得了一些人的支持。神魔簽訂停戰協議是很快的事情了。”
“為什麼選嵐煙?名望的話,他似乎也不夠格啊。他這個位置,做的恐怕有些艱辛啊。”白風華還是不明白。
“魔皇會很有錢啊,魔皇宮也是最大的房子啊。這不正符合他要提親的條件麼?而且,我們遊遍千山萬水,為什麼他們兩要插進來?”莫清絕笑的一臉的儒雅。
白風華抽了抽嘴角,重點恐怕是最後一句吧?不就是佟雪佳也想和他們一起去人界麼?
“話說,你是什麼時候催動水月鏡花的?”莫清絕摸著漂亮的下巴,回想著,“是你剛見到神皇的時候,還是你剛回到神界的時候?”
“後者。”白風華微笑起來,“要騙師父,可不容易。”
“確實,很冒險。”莫清絕點頭,“不過,沛澤和長歌的事,你是怎麼想的?為什麼真的讓你師父殺了他們兩,卻又讓我去聚攏他們的魂魄?”“我以前太寵沛澤,導致這個孩子不知輕重,不知天高地厚,也苦了長歌那丫頭。”白風華冷哼一聲,“把他們丟下人界去,先來個十世情緣,但是長歌的記憶要先封印,讓沛澤這小子去找吧。找到了就追吧。”
莫清絕啞然,眨了下他漂亮的異瞳,不說話了。這一寵就寵上天,這不寵,就折磨成這樣。冰火兩重天啊,典型的。
“不經曆風雨,怎麼見彩虹,是吧?”白風華邪邪的一笑,“雖然這句話很狗血,但是卻很實在。”
“狗血?”莫清絕自然聽不懂這句話。
“某些事發生的多了,說的多了,就稱之為狗血。”白風華不負責任的解釋。
“哦。”莫清絕似懂非懂。
“那鴻鈞和沁如呢?”莫清絕繼續問。
“也一起丟下去。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白風華將飛晴的魂魄拿了出來,伸出手指一劃,破出空間,將飛晴的魂魄丟了進去。
莫清絕也拿出了鴻鈞和沁如的魂魄,隨手扔了進去。這三個人,記憶消除,力量也全部廢掉了。當個普通人輪回轉世其實倒是最好的。
而沛澤和長歌的魂魄漸漸的浮現在半空,沛澤還有些茫然,半晌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急忙大叫起來:“師父,你沒事吧?師公有陰謀,他沒安好心啊,他……”
“我都知道了,而且也解決了。”白風華笑著打斷了沛澤的話。
“陛下,大人,我們怎麼會在這裏?”長歌看著莫清絕和白風華,疑惑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已不是魔皇,無需再叫陛下。”莫清絕淡淡一笑,“而她也非白蓮戰將,不用叫什麼大人。”
沛澤皺著眉頭歪著腦袋,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看到自己半透明的手就咋呼起來了:“對了,我死了啊,我和長歌都被殺死了。那我們的意識怎麼還在啊?”
長歌無語,這個遲鈍的家夥現在才反應過來麼?
“恩,你們都死了。不過,可以我可以讓你們活過來。”白風華眯著眼睛,笑的危險。
“真的,師父,那趕緊,趕緊啊。”沛澤喜滋滋的說道。
“可是,我不想。”白風華挑眉丟下一句。
沛澤臉上的笑容僵住:“為什麼啊?”
“經曆這些你還是沒長大。所以,我準備讓你曆練去。”白風華指著麵前還沒閉合的空間,“長歌,你看這是什麼?”
長歌疑惑的看著空間,恍然道,“這是通往人界的空間。”
“對,去吧。”白風華伸手在長歌的額頭一點,就把長歌推了進去。
“師父,你幹什麼啊?”沛澤大叫著,就要衝向那空間。
“去吧,去找長歌。長歌對你的記憶我封住了。十世情緣,如果找到她讓她對你動心記憶才會恢複……”白風華話還沒說完沛澤已經風風火火的鑽了進去,追長歌而去。後麵的話自然也沒有聽到了。
白風華撇嘴:“看吧,這個家夥,就是欠虐。”
“是。”莫清絕微笑如春風,輕輕點頭。
“事情終於解決完了。”白風華長長的出了口氣,忽然摟住莫清絕的脖子,啵的一下狠狠親了親莫清絕的臉,“辛苦你了,魔界的局勢穩定下來都是你的功勞。”白風華很清楚,莫清絕若不是為了自己,怎會管其他人死活,更不要說人界了。他為了自己改變了太多太多。昔日冷酷無情的魔皇,變成今日溫潤如玉的儒雅男子,說她不感動,那是假的。
莫清絕一怔,接著摸著自己的臉笑了起來。
現在的魔皇是嵐煙,神皇是水無。兩界很快就簽訂了停戰協議。嵐煙是急於處理一切業務,好帶著自己好不容易追來的老婆大人去人界遊玩一番。而水無也麵臨一些問題,上一任神皇還丟下很多事務沒有處理,新的戰將還需選拔等等。
事情解決完後,白風華去了魔界外圍,見到了白玉飛。外圍的魔族已經全部退回了魔界,之前那首領總是在最後跟打了雞血一樣有力,是因為他服用了一些用魂魄入藥的藥丸。而這些,都是一魔王手下的煉藥師所做的實驗。自然嵐煙上位後就製止了這種殘酷的煉藥方式。
而異獸穀的異獸們,則是被飛晴全部屠殺。當年白風華路過異獸穀,與一些異獸相交後,將部分力量留在異獸穀,保護他們。長年累月,異獸們卻將那力量供奉起來,遺失了使用的辦法。飛晴遍尋不著白風華轉世的蹤影,找到了預言師,預言師也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預言的內容自然是涉及了那一年白姓男子的妻子會誕生出他所要找的人。又預言可能已經轉世,成為煉藥師。飛晴狠辣的個性,自然是派人將一切都抹殺掉。飛晴所犯下的錯,也注定了他的轉世會很坎坷。
白風華見到白玉飛時,白玉飛神采飛揚,而旁邊的錦瑟也是滿麵紅光。白風華並沒有告知白玉飛她真正的身份,隻是告知魔界再不會進犯,鎮守之城的人們可以去他們想去的任何地方了。神魔大道依舊封印,且封印比以前更為牢固。
白玉飛提出讓白風華與他一同回到白家。白風華卻婉轉拒絕,表示她要回到下一個位麵去。那裏,才是她的家。說到這裏,白玉飛心中複雜卻也了然。
“爹,再給我生幾個妹妹和弟弟啊。”白風華雖然是對白玉飛說這話,卻看著錦瑟擠眉弄眼。
錦瑟難得的臉一紅,低頭不說話了。
白玉飛卻是哈哈大笑:“沒問題,沒問題。再生個十個八個,到時候你回來看我們可不能兩手空空。”
“再?”白風華敏感的捕捉到了這個字。
“意思是現在已經有了。”莫清絕麵無表情的在一邊盡責的補充。
這下,錦瑟的臉更是紅的快滴出血了,伸出手一把掐在白玉飛的腰間,狠狠一擰。
白玉飛疼的齜牙咧嘴,眉間卻全是笑意。
白風華看著這一幕,心中放了下來。
“寶貝女兒,真的不跟我一起回白家?”白玉飛笑著問道。
“我會去看你們的。”白風華笑著,“這麼長時間了,我該回去看看了。”
“也好。記得要回來看我們就是了。”白玉飛也不扭捏,朗聲笑著這般說道。
白風華點頭。
白玉飛忽然臉色一變,盯著一旁一直沉默的莫清絕,冷哼道:“小子,照顧好我女兒,你要是敢負了我女兒,我讓你不能人道!”
白風華無語。
莫清絕麵無表情,卻慢吞吞的道:“是,嶽父大人,小婿謹記在心。”
白玉飛抽搐著臉,怎麼都覺得莫清絕這口氣這表情很欠扁,但是又找不出理由來扁。唯有憋著一口氣,瞪眼看著莫清絕。
錦瑟失笑,拉了拉白玉飛的衣袖,白玉飛這才哼唧著轉過臉看著白風華:“寶貝女兒啊,你可一定要來看我,別有了丈夫忘了爹啊。”
白風華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白玉飛:“知道了,爹,我一定來看你們的。你也快收拾收拾回家去吧。你不在的這些年,奶奶一個人支撐著白家,非常的辛苦。”
白玉飛的臉色微變,一臉凝重道:“是,這些年,辛苦母親了。我這就回去。”
“你回去對他們所有人來說就是最大的驚喜了。”白風華笑著點頭,“那我們也告辭了。”
鎮守城的人們就此陸續離去,白玉飛和錦瑟告別了白風華兩人,也離去了。
“玉飛,你覺得風華這孩子……”錦瑟看著前方,輕輕咬唇問出了口。白風華的實力那樣的強大,甚至強大到了恐怖的程度,而她身邊的莫清絕不比她弱隻會比他強。他們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在魔界又發生了什麼?就憑他們二人之力居然就可以讓魔界安定下來,讓封印更加牢固,再無後顧之憂。說他們隻是普通人,她是萬萬不信的。
“風華,隻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寶貝女兒。其他的沒有了。”白玉飛臉色柔和,眸子中全是暖意,斬釘截鐵的說道。
錦瑟一怔,接著微笑起來:“恩。”是啊,不管白風華是什麼身份,她就是白玉飛的女兒,毋庸置疑。其他的,管那麼多做什?
“走咯。”白玉飛攬住錦瑟的腰,擁著錦瑟便消失在了外圍的盡頭。
“現在我們去哪裏?”莫清絕微笑如春風,看著白風華,眼神裏有著濃濃的寵溺。
“先去一下島嶼。”白風華平靜的說道。
“哦?當初水無因為愧疚畫地為牢那裏?”莫清絕有些疑惑,“去那裏做什麼?”
“解除掉禁製。”白風華幽幽歎氣,“在那裏的人,其實都是為世人所不容的可憐之人。我當初設置那個禁製並非為了囚禁這些人,隻是被人用來這樣了而已。在裏麵的人都是有自己故事的人,也許很多人的想法離經叛道,但是那隻是針對大多數人而言。”
“好,那我們去吧。”莫清絕點頭,“不過,我不認為真的解除了禁製那些人就會想出來了。”
白風華一愣,沉思了下點頭:“不管,先去看看吧。”
當白風華和莫清絕解除掉島嶼的禁製時,果然如莫清絕所言,那些人大部分反而不願意離開島嶼,不願意離開這片空間了。與其出去遭世人另類的眼光,不如就寧靜的活在這裏。也有少部分人還有執念,要去完成自己的心願。比如紫瞳和流鶯,當這兩人再次看到白風華時,心中的驚訝無以倫比。
那浮在半空的飄逸出塵的人,精致無雙的臉龐,清洌的氣質,真的是當初那個弱小的白風華?她居然能解開島嶼的禁製,這麼說來,這個島嶼的禁製真的是她所設下的?她是這片空間的主人?那麼她到底是誰?!
“多謝。”紫瞳終於還是吐出了這兩個字,就閃身不見。
流鶯則是複雜的看著白風華。沒想到,當初她說的可以出去是真的。那麼,自己可以去找那個人了?不知那人,過的可好,可還記得自己。那人也是一頭卷曲的長發……
看著一些人眼中的執念,白風華輕輕低喃:“清絕,你說,愛是什麼?”
“一百個人就有一百種理解。”莫清絕也是輕輕回答,“走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恩,走吧。回家。”白風華轉頭看著莫清絕,笑靨如花。
東木國,白家,後院。
亭子裏,安少銘端起手中的茶抿了口,看向對麵的白子墨:“子墨,你還不成親?要等到何時?”
“等到我姐回來。”白子墨淡淡回答,語氣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呢。”安少銘輕輕歎氣,“已經去了這麼久了。”
“她一定會回來,一定。”白子墨的眼神深邃起來。
安少銘沉默,思緒卻翻飛起來。過往的種種,在腦海中再一次重放。以往的三人行,是那樣的快樂,那樣的難忘。這些寶貴的記憶,也像刻在了他的骨子裏了一般。輕輕的摩梭著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玉佩,裏麵是上官瑩兒的殘缺魂魄。每一年上官瑩兒都會吃力的和他說上幾句話。雖然很短,但是卻讓安少銘覺得很滿足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