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著那個女人3(1 / 2)

念著那個女人3

天池山。

茅簷低小,屋上青青草。

藥蘆前的院子裏,種滿了奇花異草,空閑的青石板地上,置放著一些竹架,上麵的篩子裏曬著各式各樣的藥草,那山風一吹,便能問到陣陣藥香味。

臨左,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懸崖,汐隱慕滿臉愧疚的看著此刻站在崖邊的朱邪逸玄,“玄,對不起。”

“天意如此,並非誰的錯。”朱邪逸玄目光深遠的看著前麵那一望無垠的蒼穹,聽起這口氣來,似乎他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此生恐怕是不能與海棠白頭偕老了。可是自己也不能讓她自己一個人孤獨終老。

越是聽見他這樣冷靜從容的口氣,汐隱慕就越發的擔心,他真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麼?何況,他舍得家中嬌妻麼?與他相識這麼多年來,那一次來他都是那麼孤漠,唯獨這一次,自己總算是從他的眼裏看見了另外的一種生氣,而且自己也聽了江湖傳言,他十分的寵愛這位妻子,如今他麵臨如此的劫難,難道心裏就真的能把他的妻子放下了麼?忍不住走上前去兩步,想要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給他一份信心,可是當這要抬起手臂的時候,汐隱慕才發現,自己連這個抬起手臂的勇氣都沒有了,因為連自己都沒有信心,那又何來給他信心呢?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蒼白。開口安慰,卻不能說出什麼讓他相信的話來。

朱邪逸玄聽見身後頓住的腳步聲,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了,隻道:“什麼樣的事情是為沒有經曆過的呢?如今這死,倒是新鮮!”口氣裏雖然有些故帶著輕鬆感,卻叫人越發的心疼此刻的他。

“玄,如果我能早些趕到把雲芝摘了,就不會讓召玉得逞了。”汐隱慕聽見的他這樣的口氣,越發的自責道。

朱邪逸玄淡淡一笑,“你就算是早去了那雲芝還不是沒有成熟,藥性也沒有,所以,我說了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如此啊!”雖然他向來是相信人定勝天,不過此刻一切都顯得那樣的無力,雲芝天下僅有這麼一株,如今已經被召玉毀了,他還能有什麼期盼麼?難道這世上還有第二株麼?隻是這樣,海棠怎麼辦?朱邪家的怎麼辦?

說不擔心,說認命,說這是天意,可是這心裏到底是接受不了,他不是神,他也隻是一個人,他也有他的痛處,原來還好,他隻有朱邪家的這個包袱,可是現在他的心裏還放著海棠,朱邪家他可以想辦法交給逸亭,活著玉溶,然海棠呢?這是他的至愛,他能交給誰?又能放心交給誰?

歎了一口氣,一種擔憂的表情從他的臉上浮現出來,顯得是那樣的陌生,輪廓想要展現得絢麗一些,然卻是越加的悲涼罷了。回頭朝汐隱慕問道:“我大概還有多久的時間?”

汐隱慕的心猛然的一震,他最怕的就是玄問他這個問題,當然自己也最不想麵對這個問題,可是他問了,自己便沒有瞞著他的權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最多半年!”

“最多?我懂了!”朱邪逸玄苦苦一笑,轉過身來,麵對著他,“明日我便啟程回朱邪家。”

“那你打算與你的妻子如何說?”汐隱慕其實是不想問這個對於朱邪逸軒來說是最敏感的問題,可是他必須要問,這樣自己也才能為他想想法子。

朱邪逸玄臉上的那抹苦笑僵住,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不想讓她知道這個事情,如果爺爺沒有給她那戒指的話,我會休了她,讓她恨我,然後忘記我,我死了之後,她也不會為此能難過一生。”說到此處,不禁又歎了一口氣,“可是她有那枚戒指,我既然娶了她,就在也沒有權利休了她,既然如此,我便把朱邪家全部交到她的手裏,我相信朱邪家在她的手裏,不會比在我的手裏差,不過我還是不能像她道處實情。”

“長痛不如短痛,你還是想讓她現在就開始恨你?”汐隱慕問道,如此,玄不是也不好過麼?他心裏的痛絕對不會比她妻子被這個所謂的“背叛”傷害的疼痛輕。

“隻有這樣,讓她恨我,我走了之後,她才會好過。”朱邪逸玄點頭應道。

汐隱慕聞言,似乎他說的也沒有錯,除了讓她恨玄,她以後在玄走了之後才不會難過。隻是這樣到底是殘忍了,對雙方都殘忍,說罷,又問道:“那召玉她,還有朱邪家的那些長老,你又怎麼辦?她能對付得過來麼?”

隻聽朱邪逸玄說道:“所以我要立刻趕回去,在這有限的時間裏把這些威脅到朱邪家和海棠的人都先一一的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