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說過要你?2
這如是竟然並非完璧,差點文家的一世清明就給她這個賤人給毀掉了,文嬤嬤心有餘悸的,心裏隻想幸虧孫嬤嬤這麼一鬧,要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糊裏糊塗的讓綸羽把這丫頭娶了。然到底是一個大院裏伺候的,此刻見孫嬤嬤給她那不孝的女兒給氣暈了過去,心裏還是擔憂,與侄兒連忙上前去,跟著侍棋等人一起把她扶起來。
然那如是原本也著急,深怕母親在地上受涼中了風,爹媽又隻有她這麼一個女兒,這到頭來還是要自己來服侍,不過此刻見那麼多人去扶,便也不管了,隻是拉著吳二貴,繼續他們之間的話題道:“我告訴你,我這肚子裏頭說不定已經有了你的種,你要是敢跟我說一個不字,我就死給你看。”
那吳二貴本來就不是一個實在的人,她的這些對吳二貴哪裏有用了,這會兒見她自己的親娘她都不去顧著,如今卻還跟著自己拉拉扯扯的,想若是自己以後沒有了這些權利,她還這麼巴著自己麼?隻將如是狠狠的甩開,“我也告訴你,我跟你可沒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到你家去提親過罷了,不過和你爹媽又沒應,如今你這肚子裏還不知道是誰家的野種,竟然敢來賴到我的身上,真當我吳二貴是個冤大頭不是。”
那廂大家已經把孫嬤嬤扶著坐到了文嬤嬤的小凳子上,那文綸羽又聽見二人的爭吵聲音,不禁是搖起頭來,隨之朝他姑姑道:“姑姑,那如是姑娘,你去勸勸吧,如今主母還在這裏,她們說的如此的不雅,多是不好吧!”
文嬤嬤也不知道自己這侄兒心裏是個什麼心思,隻是低聲責斥道:“你想找不自在不是,何況你跟她們什麼關係啊,他們要吵是他們不要臉,你跟這湊什麼熱鬧。”
蘇海棠見他們如此的在自己的麵前吵鬧,未免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冷冷的打斷二人道:“你們要爭要吵,各自回去在理論,還有如是,你到底是生了個什麼心,你母親還昏著呢。”第一次見到這麼沒良心的女兒,真是枉然孫嬤嬤把她捧在手心裏當心肝寶貝來疼了。
又朝侍棋吩咐道:“侍棋,你跟著文嬤嬤先把孫嬤嬤帶到前麵的小廂房裏,她醒過來了,在送她回了。”說罷,便引著書香等幾個小丫頭回了。
身後仍舊傳來那朱邪吳二貴跟著如是的吵鬧聲音,不過蘇海棠也懶得管了,何況這樣的案子,沒人能斷得了。回了主樓,不大多一會兒,這天便暗下來了,竟然飛起了細雨,煙雨朦朧裏,隻見那一個個燈籠微光如燭,殘存而然。
蘇海棠在窗前站了一會兒,過來晚飯,又想起好些日子沒去看嬤嬤們了,也不知道身體怎麼樣了?可是這一去一來,在加上在那裏略坐坐,也要個大半天的時間,如此自己怎麼能走得開身呢。書香見她這些日子鬱鬱寡歡的,想來多是為了家主的事情吧,隻是這女兒情長的,自己也不是那過來人,再多安慰的話,也都顯得十分的沒有說服力。
“你去給我把繡架擺上,好些時間沒砰這些東西了,若是在不動動,怕是要手生了。”蘇海棠回過頭,隻覺得這時間還早,躺下也睡不著,倒不如給朱邪逸玄的那件月白色的外袍上繡上幾株墨竹,如此多添幾分雅韻。
書香知道她這些日子裏累得不輕,好不容易今日逮著閑空了,自然是要好生的休息,便道:“夫人,您還是休息不吧,那些活兒生疏就生疏了,何況想要做個什麼有弄琴,何必凡是親自動手呢。”
蘇海堂聞言,隻是笑道:“你看如今畫沉被三管家帶走了,心劍又遲遲沒信,何況你們這以後都是要出嫁的,到時候上要顧及著公婆,下有孩子,左有相公,你們就算是有那個心,也顧不著我呀。所以我還是能做的盡量自己來做,若不然哪天你們都出嫁了,那我豈不是什麼都不會麼?”
“夫人,您怎麼扯了這麼遠,她們要嫁她們就嫁,我才不嫁呢,我要一輩子陪著夫人。”書香隻道。
蘇海棠見她站在不動,便催促道:“你趕緊去,未來的事情誰都不會知道是怎麼樣的,我原先還不是也想著一輩子不嫁人,好生的伺候我母親麼?”
書香被她這麼一催,才去把繡架搬來個來,卻見蘇海棠的手裏已經拿著主子的一件月白色的外袍。才明白夫人大概是想以物寄相思吧,便問道:“夫人要繡個什麼?”
蘇海棠一麵跟著書香把衣服綁上,一麵隻道:“我想在袍裾下麵繡些墨竹,還有這又是長袖,袖角我也適當的繡些,若不然這白色雖然是有些絕世出塵的味道,不過到底是凡人,何況又有些單調,給他胡亂的繡些上去,給加些雅氣,免得大家都覺得這朱邪家的家主是如何的凶神惡煞了。”
“夫人的這個想法倒是好的很,我來給夫人拿線。”書香說著,便拿裏線引上針眼,方遞給蘇海棠。
蘇海棠這便開始繡起來,書香去把蠟台般過來,又去重新泡好了一壺茶,隻道:“我們的手藝到底是不如畫沉的,這茶聞著也不如畫沉泡的香,看來畫沉也沒有白學。”
這不覺間,拿著繡花針一針一針的穿著,時間也過得快,書香已經開始打盹兒了,不過卻還守著蘇海棠,生怕她一個人沒趣,便時不時的跟著說話,突然隻覺得腦子後麵一陣發麻,陡然反映過來,連忙朝蘇海棠提醒道:“夫人……”然不過是叫了一聲夫人,便暈倒在旁邊的桌子上。
蘇海棠麵色不驚,隻是抬起頭看了昏睡去的書香一眼,隻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似乎書香就是自然睡著的一樣的,而她已經把低頭繡著那墨竹。
“真美!”可惜不是給自己繡的。公輸鏡夜在站旁邊見她不說話,又見她指尖針線飛舞間,那袖子上竟然出現了一叢淡雅出塵的墨竹,不禁讚歎起來。不過在這讚歎的口氣裏,多的是嫉妒,那件衣衫分明就是一個男人的袍子,而能讓蘇海棠親自動手的,除了朱邪逸玄,還能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