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工部虧空(2 / 2)

“怎麼?還要朕細說?”

“臣……”

“章懺,你說。”

章懺站立一旁,三十多歲的模樣,本是少年英才,因是寒門家事,卻鬱鬱不得誌,久居戶部,卻也不過五品小官而已。

雖五品官員並沒有資格入這銘政殿,但皇上特旨,必也無人敢攔。

見姬雲翊開口,章懺亦是出列,躬身行禮道:“回皇上,臣與工部都水清吏使韓大人奉旨徹查工部水利之事,查出虧空銀兩二千三百萬兩,更查出工部尚書杜欣貪贓枉法,為私利不惜貴買木材,以次充好,私吞造項!”

大堤決堤,此事本在風口浪尖,如此大的虧空亦是叫人唏噓,這章懺本就是因為人不夠圓滑而被戶部埋沒多年,未曾想新帝登基,他的性子依舊不該。

歩閆修站在一旁,他本也是來慘拜的,卻不想竟看到這一出,他與曳家鬥了數十年,不曾想,新帝竟會拿他開刀。

閉目暗歎,杜欣麵色冷暗,撩起襟袍跪下。“皇上,臣冤枉。”

而章懺聞言眉宇一簇,帶著幾分慍色,想也不想,便也撩開衣擺跪下,道:“回皇上,此事是由皇上任命,臣等亦是一步步追查,涉及人或事皆是證據確鑿,臣絕不敢妄加陳詞。”

而工部都水清吏使韓立亦是跪在地上,道:“臣附議,亦參工部尚書杜欣欺君罔上,中飽私囊。”

“欺君罔上,杜欣,你可敢聽參?”姬雲翊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杜欣渾身冷汗涔涔君之罪可大可小,若真要坐實了,抄家砍頭都不為過。他喉間緊澀,艱難地開口道:“臣……臣不敢欺瞞皇上,請皇上明查。”

姬雲翊目光落在那黃綾覆麵的奏折之上,他自案前起身,殿中一時靜極。此時卻有殿中內侍瞅了沒人說話的空隙,小心地進來稟道:“皇上,朶城例行的折子上來了。”

姬雲翊抬頭,卻也道:“呈上來。”

那小太監躬身上前,亦將那稠黃的奏折呈上。

薄唇勾出一抹冷笑,他緩緩步下案階,杜欣深低著頭,眼前突然映入一幅玄色長袍,絲帛之上流雲紋路清晰可見,青黛近墨的垂絛襯著冷玉微晃,姬雲翊已駐足在他麵前:“或許,這事你也該知曉。”

一陣微涼的氣息隨著皇上的袖袍拂麵而過,杜欣在帛書擲下時慌忙兩手接著。

顫顫巍巍的打開,果然,那上麵寫的,便也是曳大人一行遇襲的消息。

關於朶城的消息,他到並不像知曉什麼,隻是不知為何會響起那夜曳庭沛所說的話語,穩下心神,將國書重新呈上,俯地叩頭,道:“皇上!”

姬雲翊負手站在案階之前,聲音淡漠,甚至頗有些不屑一顧的高傲:“看杜大人的樣子,看來此事怕早就知曉了,杜大人身為三品正卿,卻還要處理這等事情,看來果真是太忙了些。”

“皇上!”杜欣汗透重衣,惶惶磕頭。

姬雲翊眸光一寒,薄涼的聲音卻也道:“來人,罷去杜欣工部尚書一職,押刑部候審,刑部尚書一職,由韓立接任。”

姬雲翊剛說完,便也有天策禁軍立於一旁,曳邕不在刑部,現下所有事情,卻也是由刑部侍郎暫領的。“臣、遵旨,謝主隆恩。”

“你們也退下吧!”

章懺韓立亦行禮,緩緩退下,歩閆修看了姬雲翊一眼,亦不再做停留,退後幾步,亦出了銘政殿。

一時間,銘政殿內外一片肅靜,姬雲翊坐至椅上,整個殿內,亦隻有他與沫非兩人而已,他不說話,誰也不敢多言。

久久,他亦開口。“曳邕的事,你也知曉?”

沫非早已猜想他會問,便也道:“暗夜剛送來的消息,已查清,行刺曳邕的事似乎並無表麵上的這麼簡單。”

暗夜是天策十二騎的人,雖當初隻是奉封玄奕的意思保護姬雲翊,但現在姬雲翊已是新皇,自有資格命令他。

“不是曳庭沛做的。”

“是,曳邕雖不是曳庭沛的獨子,但卻是最有實力的一個,雖兩人現在的局麵有些緊張,但不到最後時刻,曳庭沛不會下死手,暗夜已查實,那被殺的暗衛首領近日有些奇怪,出入亦有些緊張,而且無端多出不少銀錢,顯然已被人收買。”

可不管被不被收買,曳邕心底必會有一結了。

“這事不必再查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