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弋並不後退,她承認,眼前的人極為有壓迫力,這種感覺甚至比主上還甚,可不知為何,她卻並沒有絲毫懼怕他的意思,反而對他的疑惑更甚。
“如今的你已是昷岄之主,我不過是一介司巫,或者現在看來,連司巫都已經算不上了,若非懲治,我實在想不出你留下我的理由。”
可若說懲治,他有怎會不顧一切去救自己,甚至還換了知曉自己身份的女婢和內侍。
她看著他,緋色的眸,第一次有些複雜。“姬雲翊,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朕想做什麼,你馬上便會知曉了。”說完,一把攬過那女子的腰際,打橫抱起眼前的女子,亦朝屏風後走去。
“女人,最後一顆琉璃石在朕手中,你的武藝不及朕,你的攝魂之術更是對朕無效,如此,你又打算如何完成你的任務呢?”
一步一步的走著,隔著衣衫,他甚至能感受到她體溫逐漸下降。
這女人,難道做任何事情都這般肆意妄為嗎?
“完成不了的任務,隻有以命相抵。”主上的任務雖未下達,但以她對主上的了解,主上又怎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呢?
“他便值得你如此嗎?”他不看她,隻是扶在她腰間的手微微收緊,深眸熠熠,星星點點微銳的光從幽暗的湖底浮出。
屏風後是一處砌建的大型沐浴方池,池壁白玉雕砌,出水璃首鎏金鍍銀,龍首銜著夜明珠子,獠牙內流出騰著熱氣的清泉之水,那水像一條小溪瀑布,直徑從牆上掛了下來,衝進了沐浴方池之中。
波紋縷縷,清澈甘冽的池水倒影著由遠及近的身影,一抹明黃沉著臉,一掃往日魅惑邪意。
妙弋不再針紮,到不是全然因為她的性子極冷,更因知曉姬雲翊並不會對她做什麼,在她的思緒裏,姬雲翊性格雖乖張,但從不會做無理由的事。
他的懷裏散發著舒服的冷笑,妙弋輕輕抵在他胸膛,清冷的聲音卻還是開口。“值得。”
五年前,在她最難的時候,是主上救了他的性命,不管是為的什麼,她承諾過,會以這條命去還他的救命之恩。
五年來,他雖是把自己打造成他想要的利劍,但她對確變強了,強到,可以報那血海深仇。
既然如此,又有什麼值不值得?
她的回答極為肯定,甚至連一絲猶豫也無,姬雲翊嘴角忽揚起一抹冷笑。“那朕到要看看你,能做到何種地步。”
抱著她,姬雲翊一步一步的踏進了浴池。
那池子與外頭隔著一層薄煙鮫綃,朦朧中染著熱氣水霧,像雲端仙境一般,兩個容顏絕美到極致的人站在其中,竟有了幾分仙人意境。
耳邊仍然是璃首出水,飛濺入池的嘩嘩水聲,一股暖意襲了上來,妙弋娥眉微緊,沉在水中的手指亦不由收攏在了一起。
“皇上,你是一國之主,而我隻是破刹的殺手,甚至還是你昷岄的司巫。”
“你方才不是一直想問朕要什麼嗎?朕做事向來隻問想做或不想做,卻不會管什麼該做不該做,你即一定要問個答案,朕便告訴你。”
姬雲翊冷哼,俯首,薄唇亦貼近她的耳畔,邪魅的聲音帶著陣陣蠱惑道:“朕要你。”
說完,修長的手指亦攀上那女子腰間,腰帶輕鬆被他帶落,妙弋原本還有些震驚的臉慘白到了極致。
“你說什麼?”
修長玉骨的手指,被水霧沾染得晶瑩水潤,他的指尖有著魅惑感觸,涼薄沁骨,就這麼抬起了她低垂地腦袋,凝視著她的眼眸,他輕聲開口。
“你不是一直想要這石頭嗎?朕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嘴唇翕動,她耳朵嗡嗡作響,耳邊的聲音像是回聲,像是空穀靈音,它很近又很遠……
妙弋忽猛的推開眼前的人,可姬雲翊哪裏肯給錯過這個機會,反手鉗住那緋色衣物的女子,姬雲翊霍然欺身,壓著她的身軀,順帶著把她的雙手也壓在了池壁之上,讓人絲毫無法動彈。
妙弋嚴重怒意明顯,剛想說什麼,卻不想一開口唇便被人狠狠堵上。
一時驚呼,妙弋瞳孔瞪的老大,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人,他剛卷著她拖進自己嘴裏,她便狠心一咬,一時間血腥之氣撲鼻。
而姬雲翊顯然沒有要鬆開的意思,他和她之間,本來就沒有疏星朗月,花鳥清風的愜懷悠適,或許滔天張揚的血腥之氣,更適合他們的情愫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