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水城的案子皆是由刑部負責,臣又如何敢上報,加之此事本是小兒之錯,若非他對司巫大人出言不遜,亦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而皇城公子陳旭若稍微勸阻,亦不會被翊王殿下若此責罰,臣……”
“等等。”姬弘智低沉的聲音打斷了那人的話語,微微蹙眉,卻也道:“你是說,當日翊兒也在?”
雖這本是他的目的,可穆易揚神色到無什麼變化,隻道:“當日翊王的確在,不僅翊王在,連璟王和司巫大人都是在場的,當時有不少人看見。”
姬弘智神情不是太好,連一旁的封玄奕眸光都緊了幾分,皇上本就是多疑的人,穆津死的時候,司巫剛封職不久,而那時璟王也是剛回京,璟王和翊王關係還算不錯,可怎麼會同時跟這女子有牽扯。
姬雲輒神情亦有些奇怪,當時穆廖雖跟他提及過穆津的事,隻是穆津太過愚蠢,尋常亦隻是會出入尋花問柳之地,他本就心生厭倦,自然不會多過問。
未成想,當時他們三個竟都在一處。
“你說清楚。”果然,姬弘智眸光沉了幾分。
“是。”聞皇上這句話,穆易揚自多了幾分勇氣,道:“翊王對陳公子動手,那酒樓裏的人亦有許多是目睹了的,那陳公子亦是因頂撞了幾句,落得雙手被砍,全身經脈被人劃斷,儼然隻剩下一口氣被抬入刺史府的,隻過了兩日,便命隕牢中。”
姬弘智靜靜聽著,手指亦敲擊著那蜀繡靠枕,眼眸半眯,似有所想,翊兒殺人雖手段狠辣,但向來不會無故出手,這次應該也是有原因的。
“即是如此,你又要朕替你做何主?你找到凶手了?”
雖牽扯到了翊兒,可從始至終,翊兒好像也隻是對一個布衣下了手,並且未當場要其性命,他所謂的做主又是何意?
穆易揚手指收緊,眼中帶著明顯的怒意,視線亦直直逼向妙弋。“臣的確找到凶手,而那凶手不是旁人,真是當朝的三品官員,司巫大人。”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隻是皆各有所思罷了。
“司巫?”姬弘智以手蹙額。“穆愛卿,你莫非搞錯了,這司巫隻是女子,雖懂些陰陽五行,但朕可未見她用過劍啊!”
“皇上,殺人本就不需手中握劍,隻要所執棋子是高手,又怎需她動手。”穆易揚冷冷開口,視線亦落到那緋衣女子身上。“司巫大人,你到現在還要隱瞞嗎?”
“緋煙,你可有什麼話要說?”姬弘智的視線亦落在這女子身上,依舊是一臉平靜,似乎不管是怎樣的驚濤駭浪,都難讓這女子的神情有絲毫的變化。
妙弋行上前一步,行禮,亦道:“臣無話可說。”
她的語氣平靜到極致,卻讓一旁的人微微皺緊了眉,這算是承認?到是一旁的穆易揚麵色帶著一抹得意。“你果然還是承認了。”
“承認?”似不懂這個詞,妙弋緩緩轉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穆易揚。“何為承認?大人既要狀告本官,本官自沒什麼話可說,大人隻管拿出證據,本官,自不會多言的。”
“你!”這賤。人,竟敢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
可不待他說話,妙弋已然轉了身,對姬弘智道:“回皇上,當日臣的確是在那酒肆,臣初到皇城,對周圍並不熟悉,出行當日,正恰逢璟王進京,不想驚了他的馬。”
“臣當時並不知曉他是璟王,還是中士提醒,璟王殿下性子灑脫,雖未計較臣驚馬之事,卻對臣人命司巫一職感到好奇,便要臣替他算上一掛而已。”
“進那酒肆是璟王相邀,不敢怠慢,實屬巧合而已,而翊王,亦是在案發後進來的,至於出手傷人?”妙弋眼光冷了幾分,語氣卻依舊。
“若非那人出言不遜,言語惡狠,甚至胡亂揣測翊王身份,翊王能留其性命,亦是大恩了,穆大人此言,未免避重就輕,若未記錯,穆大人當日並不在,卻仿佛知曉的比在場的人還多。”
姬弘智沉默聽著,在她提及姬雲璟時,亦若有所思,他雖對雲璟少了些對其他皇子的關心,但是對他的性子還是了解的,依她之言,到也符合雲璟的性子。
隻是在聽到事關翊王時,姬弘智眸色冷了幾分,尤其是揣測身份四字,無疑讓整個大殿的氣氛寒到了極致。
“穆愛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