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麵不是寫的其他,正是穆廖中蠱的樣子和殺人取藥的手法,極為細致,隻是預覽一遍,便仿佛親眼看到案發一般。
鷹隼的視線無故投來,穆廖額間亦冒出一些冷汗,隻是姬弘智未言語,他也不能接話。
而正在此時,一身著醫正朝服的魏林卻也疾步走了過上,將藥箱放在地上,卻也跪身行禮道:“微臣魏林,見過皇上。”
魏林的神色有些緊張,自進來開始便覺這大殿上的氣氛不對,如今行完禮,皇上卻並未有讓他平身的意思,這到更讓他心底一緊,腦海中努力回想著,近日是否又有什麼不妥之舉。
“魏林。”低沉的聲音傳來,帶著莫名的壓迫。
魏林身形一顫,卻也道:“微臣在。”
“替穆廖把把脈吧!”姬弘智話說的極輕,但一旁的穆廖心跳顯然加快了幾分,這到不是好意替他瞧病,這一舉動,已是試探懷疑了。
魏林抬眸,這才看到跪至一旁的穆廖,不驚有些錯愕,這穆廖生的還算英俊,如今竟會成這副摸樣,看樣子,確實是生病了。“微臣領旨。”
說完,卻也朝穆廖走去,將藥箱打開,拿了把脈用的軟墊,卻也恭敬道:“穆公子,請將手探出。”
穆廖雖有官職,可官位不算太高,自然比不上他四大家族公子的名號,故其他人亦是叫其穆公子。
穆廖垂在袖下的手微緊,視線不著痕跡的掃過視線從未離開他身上的二人,手指漸漸鬆開,亦緩緩探出。
切上那男子的手腕,魏林的神色到也極為認真,他是太醫院醫正,醫術自是拔尖的,可就是如此醫術的人,卻也在探及穆廖的脈搏時,眉宇亦不由收緊。
不隻是配合還是巧合,穆廖竟猛的咳了起來,魏林眉宇未散開,緩緩收手,卻也對著姬弘智行禮道:“皇上,微臣無能。”
“他到底生的什麼病。”
“回皇上,穆公子並非生病,而是中毒。”
“中毒?”
“中毒……”
兩人異口同聲,卻也輕微低喃,姬弘智眉宇間有些疑惑,到是曳邕卻未掩蓋眼底的吃驚。
“確實,此乃陰狠秘毒,名為落顏,毒發期間,中毒者極為痛苦,若要緩解,必以女子之血才能救之。”魏林一字一句說著,眼底的吃驚之意卻也不減。
畢竟這落顏之毒雖狠,卻也是七種奇毒之一,聽聞這是鬼醫幻佘調製而成,不僅狠毒,而且極貴,未成想今日他竟有機會相見。
姬弘智眼底有些複雜,若魏林所言不假,那穆廖之前所說的便非虛言,而曳邕所說的無心案亦不是空穴來風,且受害者皆是女子,姬弘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世上竟還能有如此巧合之事。
穆廖神情雖未變,心底到有幾分慶幸,此毒是當初花重金求得,隻為不時之需,未曾想現在竟還能幫自己。
雖服用此蠱太過難受,但隻要過了今日,他絕不會放過曳邕的。
曳邕到不急,心中似也猜到幾分,姬雲輒雖是偽善,但卻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心思,之前的不少事,隻怕穆廖亦出了不少力,未成想,他對自己都能這麼狠。
視線輕撇,曳邕卻也掃過站至原處的紅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司巫大人師承無俢,向來是懂些解蠱之法的,若是常人中了蠱,又是從何處看出呢?”
此言一處,眾人皆是一愣,視線這才落在那緋色的身影上,心中亦不由一驚,這女子,安靜時似從不成出現在你左右過,可偏偏卻不能讓人忽視。
穆廖手指緩緩收緊,他到忘了,這裏還有個司巫。
妙弋神色淡漠,掃了眼四周,見姬弘智投來的視線,亦行了行禮,道:“曳大人客氣,緋煙雖師承無俢師傅,但所學道行卻不及師傅幾分,對蠱之事更是知之甚少,不過要看出是否中蠱的話,到聽師傅言過幾句。”
“你但說無妨。”姬弘智亦開了口。
隻見妙弋緩步走出,到未去穆廖的身前,而是禦醫身前。“醫正大人,禦醫院可備有雄黃,菖蒲,蒜子等藥粉?”
“自是有的。”
“那勞煩丞一公公讓人去取一些來,再備一碗清水。”
丞一看了一眼姬弘智,見其允許,亦出門吩咐了一人幾句。
殿內的人皆不知妙弋要做什麼,可曳邕卻是知曉的,想到那日驗屍房一幕,他背脊亦不由一個寒顫,視線落在那女子身上,她又打算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