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以魂賭命(2 / 2)

“收拾幹淨,記住,這兩人為姨娘去世心存怨恨,傷我後逃離府上。”

“是……”眾人回應,卻不敢抬頭,屍體用一條破布一裹,便也被扔進早已挖開的坑中,幾名侍衛填好土卻也朝快步離開了這裏。

夜風愈吹愈涼,幾道閃電似在天空劃開一個大口子,傾盆的大雨就這樣倒了下來,大雨卷著泥沙,不少土地被大雨波及。

一雙蒼白的手和著泥土往外爬,她的身子沾滿了泥土和血跡,瞳孔血紅,卻是那般駭人與陰森。

她拚命的爬著,斷了指甲,破了血肉,直到觸碰到一抹麵料上好的衣擺,她在停住,抬起那本就看不見的眼,粗噶破啞的聲音從它口中發出。“求你,救我……”

男子冷冽的視線望著紫色衣擺上的血跡,銀弧麵具下的黑眸已然有些危險氣息,但看著那人手腕上的痕跡,和無任何焦距的血瞳時,好看的薄唇不由一樣。“你的經脈已斷,已是個廢人,拿什麼求?”

“我……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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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上,馬蹄飛馳,濺起高高的水花,步祀譽蒼白的手緊握韁繩,雨水從他焦急的麵容下滑落,他卻絲毫未再意,隻再次揚鞭。

他的傷還未全好,本騎不得馬,可是不想卻有人給他送信來說府上出了事。

他該猜到的,雖然母親這幾日都未提過什麼,可卻不會再放過那女子,父親今日因國宴未回府,而自己也是一早離開。

他本以為現在在殤期,母親不會如何的,可是他還是錯了。

“駕!”揮手揚鞭,隻希望還趕的急。

司空府,戳燈早已掛上,半透明的薄片上的“步”字,儀態威儀,仰首凜凜訴說著這家人的門第煊赫,詩禮簪纓。

步祀譽翻身下馬,根本沒管恭敬遞上雨傘的管家,隻急急的往裏走。“夫人呢?”

快步跟在其身後,卻也恭敬道:“夫人在房間呢!”

“二小姐呢?”

那管家亦是一愣,卻也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步祀譽停步,冷眸看著眼前的人,冰冷的雨水無情滑落。“要我再問一次嗎?”

那管家亦是一顫,忙低聲道:“二公子,二小姐傷了夫人,跑了。”

“跑了?”步祀譽眸光微寒,瞪了眼前人一眼,卻也快速朝後院走去。

後院燈火通明,卻也有器物不斷破裂的聲音,應著此時黑雲狂風的天氣般,這院裏主人的心情怒到了極致。

“沒用的廢物!”

步祀譽剛推開房門,還未適應屋內的光亮,就是一道刻意的涼風!步祀譽並未躲開,遲來的一聲清脆碰撞之聲,在他的耳邊砰然炸開。

鈍痛從皮下泛上,擴延四周,黏稠的鮮血順著鼻梁流下,染紅了他的眼角。

秦儀芝亦是一愣,哪裏還顧忌到自己在包紮的傷口,快步上前,急道:“譽兒,你怎麼樣?怎麼不知道躲?怎麼渾身都濕透了。”

步祀譽並不說話,看著眼前的人,紗布將她半張臉包住,耳畔處卻還能看到明顯的血跡。

而桌案上亦有未清理的傷藥和血水,醫師跪了一地,房間更是一片狼藉。

“步非煙呢?”已經這種情況,府上必定出了事。

而秦儀芝原本關切的臉此刻卻瞬間冷了下來,緩步走至座位,似責備似失望。“我傷到如此,你卻問那賤丫頭?”

步祀譽手微微握緊,卻也行禮道:“正因母親受傷,兒子才想知道她的下落,才好嚴處。”

“不必了,她傷了我逃離了府上,你去哪裏找。”秦儀芝冷言,她又怎會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思。

步祀譽亦是一愣,以母親的性子,怎會輕易放她離開,更何況還上了她。“母親,她當真逃離了嗎?”

“怎麼,你是在質問母親嗎?若非因為你讓我由著她,你大哥也不會死,現在你還要因為她來譴責我嗎?”秦儀芝亦是惱,自己的兒子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步祀譽身子微僵,大哥的死對母親打擊大,她不能將恨轉到父親身上,自能有那女子承受。

“母親先休息吧!兒子告退。”步祀譽語氣冰冷,卻也快步出了去。

秦儀芝臉色也微白,步非煙,你果真死了都不讓人心安。

黃院內,一切都那麼靜,原本移過來的睡蓮開的正好,仿佛並未經曆過太大的變動一般。

步祀譽並未打傘,隻一個人靜靜站在雨中,房間裏燭光明亮,除了一副簡單的棺木再無其他。

燭火明晃,幾行蠟淚宛如是在剛才才從清清的樣子瞬間凝固、變白,卻也是在表達它的悲痛。

步祀譽站在原地,他的確不是心善之人,即便是之前,他也想讓步非煙死,可真正到了現在,卻不知為何會因為她緊張,為她心急。

當真……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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