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忻兒低下了頭顱。留給華軒的隻是那黑發的頭頂。她突然感覺自己沒有顏麵麵對著他。
他的手就這樣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半響過後,華軒有氣無力的說道:“對不起。”
“不是你對不起我,是我。是我對不起你。”籽忻兒抬起頭急忙的說道,她都害怕聽到華軒說對不起了,明明是她對不起他,怎麼每次都會換做他對不起她呢。
“不是,是我,我不該這樣對你、”華軒說話竟開始吞吞吐吐,神呐,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做正常的事情竟會感覺到羞愧。
“你沒做錯什麼,你就應該……”意識到說出的話有些過於坦白,便住嘴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呃。”華軒尷尬的撓了撓頭發。
“今天你想去哪裏玩?我會好好奉陪的、讓你玩個痛快。”籽忻兒說話帶著些興奮,但心裏卻想過了今天,以後恐怕沒有機會了。不能強迫用自己來彌補,那就留下最值得回憶的快樂吧。
“那你去換衣服,我們馬上就走。去海洋館怎麼樣?我最喜歡的就是海豚。”華軒說話間已經將忻兒推進了房間內。
“快點昂。”走出去時,還在催促著。好不容易忻兒說要和他一起出去玩,他滿心期待。
房間內,忻兒一邊挑選著衣服,一邊隔著門問道:“你為什麼喜歡海豚啊?”
“因為海豚總是表現出十分溫順可親的樣子與人接近,不像森林中膽小的動物那樣見人就逃,也不像深山老林中的猛獸那樣遇人就張牙舞爪。”華軒說完喝了一口桌子上的牛奶。早晨還沒有吃飯就來找忻兒了。
“那和你很像啊。你就是個溫順的人。”籽忻兒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就說中了華軒的心思。
“和我小時候的經曆有關係,不得不如此的。本來就是個孤兒,如果你再不以微笑待人更沒有人願意去喜歡你了。所以我從小就懂得寬容與相處的重要。”想到小時候,他沒有任何的怨言和悲觀。也許是習慣了,也許是他根本不在乎。
“那你知道你的父母為什麼會把你拋下嗎?”聽著華軒不痛不癢的說著自己的經曆,她有些心疼。
“不知道,孤兒院當時的院長應該知道吧,我從來都沒問過。”華軒無所謂的聳聳肩,拿起桌子上的麵包泡在了牛奶杯內。
這一幕正巧被籽忻兒出門看到,驚訝的說:“你喜歡將麵包泡在牛奶裏吃嗎?”
“對啊,在孤兒院的時候就這樣。你是不是感覺特別奇怪啊。”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個習慣,他隻知道他從小隻要看到麵包和牛奶放在一起,就會不自覺的將麵包泡在牛奶裏麵。
“沒有很奇怪。”她當然不會感到奇怪,因為陸景軒也有這個習慣。腦海中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一個叫做陸景軒,一個叫做華軒,長的還是如此的相似,也有著相似的習慣,難道他們是兄弟?可是,從未聽景軒說起過,他們家丟失過哥哥或者弟弟啊?
“你真的不會奇怪嗎?別人看到我這樣吃的時候,都會問我,麵包已經很軟了,你還泡在牛奶裏不是更軟?”華軒模擬著一副驚訝的表情說道。
“是啊,那你為什麼還這樣吃?”曾經她這麼問過陸景軒,如果他的回答和陸景軒一樣的話,他們是兄弟關係就八九不離十了。因為當時陸景軒的答案很雷人。
“原來你也好奇啊。你不感覺將麵包泡在牛奶裏然後再吃就不用嚼了嗎?直接咽下去不是省很多事情。”華軒拿起一片泡過的麵包遞到忻兒嘴邊。“你嚐嚐看。”
籽忻兒神經像是被撞擊了一下,天呐,難道他們真的是兄弟,答案居然一樣,隻是變動了幾個字眼而已。
“你不吃啊,那我自己吃了。”說完,一口吞下了麵包,果真嚼也沒嚼的一口吞下。
“華軒。你有沒有問過院長。你的名字是到了孤兒院起的,還是之前就叫做這個名字?”籽忻兒想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如果找到自己的家人華軒豈不是很高興、
“好像是之前就這麼叫吧,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懂事之後,他們就一直叫我華軒了。你很好奇嗎?”他的內心感到溫暖,哪怕忻兒隻是單單的好奇,也足以讓他高興、
“恩,我是很好奇。我們今天不去海洋館了。去孤兒院吧。”籽忻兒堅定地說道。
“去收養我的孤兒院嗎?倒是也可以。我好長時間沒有回去了。不知道院長還是不是當初內個。”華軒一口喝下了牛奶,說:“走吧,我來開車。”
籽忻兒將鑰匙拿給華軒,懷揣著迫不及待和彷徨,如果華軒和陸景軒真的是兄弟的話,她要不也要把這個真相說出來,怎麼做,華軒才會更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