謐貴妃收回目光,落在女兒身上,不再理那兩個宮女。

聽到女兒說要她帶著去見父皇,她堅硬的心底泛上淡淡的酸,女兒心裏想著那個做父親的,可那個做父親的心裏可有一點半分地想著自己的女兒嗎?

恐怕在皇上的心裏最重要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所生的兒女吧,什麼長皇子什麼小公主,在他的眼中,隻看得見長公主所生的那一雙龍鳳胎,不,更準確的說應是那個鳳胎。

想到這裏謐貴妃不覺得恨得咬牙切齒,那鳳胎的娘長公主殿下,搶了皇上的獨寵,她又繼她娘之後,把剩餘不多的全部霸占了,這母女兩個真是不讓這後宮的女子們活啊……

“母妃,你怎麼了,母妃……”

許是那股子陰寒又從謐貴妃的身上散了出去,把她懷裏的長平公主驚擾到了,小家夥仰起脖子,有些瑟縮,不解地問道。

“沒,沒有怎麼的,母妃也想你父皇了,母妃帶你去你姑姑那裏看你父皇,好不好?”

謐貴婦美眸輕轉,無論長公主母女兩個奪走皇上多少寵愛,現在來看,她都不能與長公主正麵發生任何衝突。

她自以為她在皇上的心中絕對沒有孟千芊重,她也清楚她的娘家地位也絕對比不得孟千芊出身的厲王府,所以……按照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來算,她此時該是好好巴結長公主的時候。

“好啊好啊!”

長平公主一聽,興趣地蹦跳起來,小手拉在謐貴妃的衣袖上,就要拉著自己的母妃往外去。

“不急,讓母妃給你好好打扮打扮,我們的小長平也有四歲了,要有公主的模樣氣質也好,可不能像小瘋丫頭似的啊!”

謐貴妃溫柔地撫摸著長平公主的發絲,眼神卻伶俐地掃向了那邊還跪著的兩位宮女,沉聲道:“你們還不快把小公主最好看的那身衣服取過來,侍候小公主沐浴梳妝!”

兩名宮女聽到謐貴妃的吩咐後,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邊應聲著,“是,貴妃娘娘!”邊向殿外跑去,為長平公主準備梳洗沐浴的東西去了。

賀華尊這聖旨一出,別說是震動皇宮,就是朝堂之上,也是震驚赫然。

消息很快傳到了厲王府,厲王聽後麵無表情,孟千宇也是一樣,爺倆個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相邀去了茶社下棋,倒是厲王妃華氏和側妃柳品茹麵上掛不住了,有些惶恐。

這幾年來,他們厲王府的地位在大印國那是舉國矚止的,且又出來了一位地位尊貴的皇後娘娘,簡直是錦上添花。

不隻是厲王妃覺得麵上有光,就連柳品茹也覺得添三分顏色。

柳品茹總覺得她與孟千芊的感情非同一般,她必竟與孟千宇是青梅竹馬,儼然相當是看著孟千芊長大的。

這可和另一位側妃嫣紫不一樣,而另外一個原因是嫣紫是皇上派來的人,在這個府裏就算做得再好,也不會有人把她真當成自己家人的,總覺得她是被皇上派來的耳目,按插在厲王府的。

也是這個原因,並沒有人真正去嫣紫那裏挑事生非,誰讓嫣紫除了有皇上禦賜這塊護身福,人家還為厲王府添了一位小世子爺呢。

“那長公主簡直就是咱們厲王府的克星,前些年她嫁過來後,咱們厲王府就沒有消挺過一天,現在可好,她與千宇和離回宮了,又開始禍害起千芊來了,哎,這可是做得什麼孽啊!”

厲王妃感歎之極,幾乎要老淚縱橫了。

那個野孩子被封為皇子,對於五年未有所出的皇後娘娘來說,就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新皇登基也有十年,不可能一直不立太子位的。

之前是沒有皇子,還可以多些時間周璿而現在有了一位名正言順的皇子後,一切就顯得緊急和迫切了。

厲王妃免不得為女兒擔心,心生焦急。

柳品茹捏了一副碧綠色的茶盞,慢慢地品了一口,勾起的唇角溢上一絲冷笑。

“母妃多想了,依兒媳看,皇後娘娘應完全抓住這次機會,反扳一局,小皇子沒有親生母親,不若讓皇後娘娘把他帶養在身邊,這與情與理都是說得通的,這樣不來,不管以後皇後娘娘生了皇子還是生了公主,主動權總是在我們手裏的。”

柳品茹這翻話深得厲王妃的心思,厲王妃點頭道:“嗯,你說得這個主意深得我心,一會兒我便派人進宮去,與千芊說說……”

最後狠聲道:“定不能讓別人欺壓在頭上!”

“母妃說得有理,咱們厲王府還能讓別人看貶了不成!”

柳品茹連忙在一旁幫腔道,眸間的寒光更甚了。

賀明朗,明著鬥不過你,暗地裏也要給你使幾個絆子,哼,別太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