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娘子已經被這兩個小東西纏了五年了,自己五年沒有碰到過了,他們怎麼還能有臉和他來搶呢?

可眼前這個不是自己的,動作起來就有些麻煩了,而看自己娘子的樣子,儼然比疼惜自己那雙兒女還要深上一些,他無法像扔自己孩子一樣扔這個孩子。

“說來……這話就長了!”

明朗見元寶死抓著自己,怎麼也不肯鬆手,便把之前的打算暫時推後了,抱著元寶,又坐回了軟榻。

玄墨連忙跟在後麵,在明朗落坐後,偎坐在了她的旁邊,長臂一伸,穿過明朗的腰,把明朗和明朗抱著的元寶一起攬在懷裏。

小怪獸焰知趣地擺著蛇尾,遊行到之前元寶玩木玩具的地毯上,把那堆玩具扒拉到一邊,盤距成型,上身抱著大蛇尾,眯起淡金色的眼睛,就開始補眠了。

要知道來的這一路,男主人對它可不溫柔啊,差一點把他肚子裏吃的東西都顛波出來,至於睡眠……那是什麼,那是浮雲。

誰知道男主人和女主人說完話後,又會怎麼折騰他,所以,抓緊一切時間補眠吧。

明朗把元寶的身世和玄墨講了一遍,並沒有避諱著元寶,有些事情,越是避諱,反而越是會糟糕的吧。

當然,明朗是決不會把汙水潑到自己家弟弟身上的,巧妙的把這些矛盾轉架給了別人,——她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弟弟,也就是元寶的爹爹,在元寶的心中有一個高大的形象。

“孟千芊……”

玄墨微閉上眼睛,又快速地睜開了,眼光裏射出兩道寒光,讓自己娘子頭疼的人,就不是好人,自己要不要考慮不讓自己娘子知道,便把那個女人消失了呢?

“你不要輕舉妄動,這宮裏有宮裏的規則,這事,我來處理就好了,輪不到你一個大男人瞎亂管!”

玄墨一個動作一個眼神,明朗立刻能體味得到,早早就心有靈犀了。

“哼,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還惦記著孟千宇呢,要她不是孟千宇的妹子,你能忍她興風作浪?”

玄墨鼻子一哼,劍眉都倒豎起來了,別說,這吃醋的小樣子,還挺可愛的呢,要不是硬著懷裏還抱著元寶,明朗早就咬上他嘟起的厚嘴唇了。

“胡說什麼,一股子酸味,我才懶得出手去治她呢,本宮是誰……哪能和她一個小丫頭計較!”

明朗胸有成足地含笑說完,玄墨便知道她是找到當槍使的那個人了。

“賀華尊什麼時候回來?”

玄墨問得是賀華尊,眼神卻怨念地在元寶的身上打轉轉,賀華尊要是不回來,這孩子就沒有地方送啊,這孩子要是在這裏,他就沒有辦法摟自家娘子啊……

明朗不好意思打擊玄墨,事實上,即使賀華尊回來了,這孩子……也不會離開她身邊的,看這孩子依賴她的模樣,比自己那一雙兒女都要甚,哪裏可能離得開她。

“明天回來,也能見到酒窩和湯圓了,這兩個孩子也不知道給他們舅舅添了多少麻煩。”

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這兩個孩子從生下來,就不是省油的燈,一個生來一雙巧嘴,大人都繞不過她,一個從來不說話,誰要惹他,手快過嘴,且從來不吃虧。

哪有像小元寶,這麼瘦瘦小小的,惹人憐啊。

“他好意思說我兒女給他添麻煩?也不看看他自己……”

玄墨說到這裏,再次狠狠地掃過,一點也不知趣,仍是死死抱著明朗,閉著大眼睛哼叫著“姑姑!”。

那明明該是自己的位置,卻讓這個小豆丁搶了,等賀華尊回來的,自己一定要找賀華尊好好說道說道,憑什麼自己的兒子,讓別人來養啊,還有比這更無恥的嗎?有木有……

結果證明,完全有比這更無恥的,到晚上時,元寶怎麼也不肯給玄墨讓地方,霸占著明朗的床,霸占著明朗的人,嘴上還衝玄墨嚷著:“姑姑是我的,是我的,不給你!”

問天下江湖,膽敢衝玄墨這麼嚷的,也隻有這個小家夥了,偏偏玄墨還拿他沒辦法。

手還沒等碰過去呢,明朗的手就伸過來要打他了。

元寶就趁著這個時候,躲到明朗的身後,抱著明朗的腰,冒出的小腦袋,衝玄墨得意又詭異的笑。

玄墨被他氣得不輕,又拿他沒有辦法,他堂堂魔刹教的魔尊總不能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吧,所以,這筆仇,他理所當然地記到賀華尊的頭上,想著明朗賀華尊回來,他一定罵賀華尊一個狗血噴頭。

看著玄墨哀怨地帶著小怪獸焰,一人一獸地去了外室,明朗好笑地挑了挑唇。

這男人……不管時間過了多久,歲月打磨了多少,他仍是他,仍是當年她賀明朗第一次在華清池裏遇見的那一個。

他的性情因為自己而執著,並且永遠不變,這……多好!

第二天一早,三人一獸在一起用的早餐,陸衝這兩天都沒有來,像是知道了玄墨回來了一樣,遠遠地躲了出去,當然,他還有一項明朗交給他的任務要執行,雖不棘手,卻也是要他很小心才行的。

時至中午的時候,賀華尊帶著大部分朝臣,從景山回到了皇都之中,孟千芊一身華服帶著後宮粉黛去宮門處迎接,而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