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客來(1 / 2)

摩雲山脈,由無數高大的雪峰組成,綿延數十萬裏,橫亙在夢大陸的東部,將東部靠的一片寬廣地域隔絕開來,人稱作荒古遺地,曆來人跡罕至。

摩雲嶺,是摩雲山脈的最高峰,峰頂插入天,山頂之上終年積雪,一年之中,大部份時間都隱藏在雲霧之中,難以窺見。雪線以下,木蔥蘢,各種奇異草夾雜其間。半山腰裏,一條瀑噴薄而出,猶如一條銀色匹練,飛珠濺玉,落高天,在巨大的轟鳴聲中彙入山間的一汪碧潭裏。

山腳下,紅牆碧瓦,一座莊院坐落在柳樹蔭裏,一道溪從莊院旁邊繞過,將瀑傾瀉下來的水引來,注入一片窪地,形成了一個十畝水麵的小湖泊。風徐來,晃動了掛在莊院裏的風鈴,送來一陣鈴聲,脆悅耳。

荒古遺地,少有人跡,這樣一座莊院突兀的出現在深山裏,既不尋,也不多見。

日色正午,驕陽像火一般炙烤著大地。湖岸邊,柳蔭下,一尾湖魚,幾碟小菜,半壺老酒,李少山一個人斟酒獨酌,很是愜意。

遠處,煙霧升騰,一個中年人正在翻動鐵架子上的肉串,微風一吹,誘人的香味瞬間彌漫開來,讓人食大動。

在李少山身後,侍立著兩個眉眼如畫的少年女子,兩人俏臉朱唇,綠衫紅裙,十分好看,隻是眼神有些呆滯,臉上略帶笑,卻又有些僵,眉宇間少了幾分潑與靈動。

一個少女舒著一雙白嫩的小手,輕輕地為李少山捏肩捶背,一個少女手搖折扇,輕輕地為他扇著風。李少山雙眼微眯,飲著老酒,哼著小曲,盡情地享著這神仙般的日子。

在他腳下,趴著一條黑皮白斑的大狗,懶洋洋的無精,猩紅的舌頭吐出嘴外,“呼哧、呼哧”喘著氣。柳樹蔭下已經很涼快了,但是它依舊覺得熱。

突然,大狗撐起半截身體,豎起兩隻耳朵,對著氣一陣狂吠。

李少山笑道:“青天白日,鬼子都沒有一個,你麼,莫不是餓了麼?”說著,“哧溜”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夾起一骨頭扔給了大狗。

大狗張嘴住骨頭,嗚咽幾聲,饞涎滴落,然不了,開始埋頭啃起了骨頭。

“靈藥的賣,靈藥換錢!”忽然,村口傳來了一聲吆喝。

李少山一愣,笑道:“大現在是來機靈了,隔著這麼老遠就道有人來了。”

說著話,他開桌上的一個小鐵盒子,輕笑一聲,說道:“嗬嗬,有客人來訪,你們暫避一避吧!”說著,揚起手來,分向兩個女子和那中年人一點出,芒一閃,三人身形變化,化作一道,瞬間投入到小鐵盒中,原來是三個小人偶。

小鐵盒中,還排躺著好幾個形狀各異的小人偶,這些小人偶有個通之處,就是額頭上都鐫刻著紛繁雜的神秘符文。

李少山是個十餘歲的幹巴老頭,也是一初級符師,這些人偶是他用符籙術煉化製作而成的仆從,供其日役使之用。

所謂符師,便是掌握了某種操控天地能量密鑰的殊人群。當然,這人的能力也有高之分,像李少山這樣的初級符師,隻好幫人鎮個宅,驅個邪麼的,煉製出來的傀儡人偶也屬級,一顰一笑之間,機械木訥,全無半分靈氣。

中級符師,手就相當高明了。他們善用符籙,能夠役使鬼神,煉製出來的傀儡也多種多樣,有戰鬥傀儡,有飛行傀儡,有娛戲傀儡,不一而足。他們甚至能夠拘來遊離在天地間的獨立靈體入主傀儡,使之為大和實靈動。

高級符師,他們已經將符籙術運用到了爐火純青之境,許多大而神秘的符文他們烙印在了自身血肉骨骼之中,成為自身的一部份,承載著道則與神通,為他們帶來恐怖的力量與法力,像麼飛天遁地,翻江倒之,種種神異與出奇之處,難以盡述。這種奇人,在間通已經難得一見。

“汪汪汪!”就在這時,大狗猛然站起,渾身毛發悚立,兩眼露出恐懼之色,衝著山口一陣狂吠。李少山抬眼看時,隻見山口慢騰騰爬進一頭巨龜來,巨龜足有一間房屋那麼大,在它身上,許多地方已經長出了青苔,看得出來,這頭巨龜已經過了不少年頭。巨龜背上,端坐著一個肥胖的中年人。

是龜行者!李少山自然認得此人,而有過。

龜行者很神秘,沒有人道他的來曆。他總是騎著一頭巨龜,穿行於個荒古遺地,在各個部落之間購靈藥和煉材,然後販運到摩雲山脈之外進行售賣,在一般人眼裏,他就是一個手眼通天,神通廣大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