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視線一轉,約翰這位老狐狸就有了動作,身子一縱踢倒一位密保,奪過他手裏的加強型機關槍,對準妮妮和夜夜就開槍,“嗖!”

露娜和婉儀的車子剛剛停下,二人的腳剛站定就看到了約翰的動作。婉儀大叫起來,嬌小的身子在人群中飛竄,二十多步的距離,她竟然隻用了不到三秒的時間,生生擋在了妮妮和夜夜之前,“不——”

破碎的尖叫在子彈穿胸而過之時急促停止,婉儀眸內的驚恐還清清楚楚。可惜,子彈在穿胸而過之後,竟然破胸而出,直直打中了夜夜懷裏的妮妮,正中她的胸口。

天已經微亮,在這個燈火通明的夜晚,鮮血、火光、槍聲,讓安靜的倫敦市震顫。警笛聲,怒吼聲,幾欲劃破了這方安靜的天。空氣沉沉,烏雲滾滾,在天微亮之際,一場暴風雨傾盆而下。

醫院內,刺耳的警笛拉響了整夜,從院長到導醫,所有人都麵色沉重,心驚膽顫。護士們,病人們,齊齊躲在轉角,小心的看著一直閃著不停的急救燈,默默的祈禱手術能夠成功。

雨落到雨停,一直維持了整整二十四小時。早已趕來的月小兔和餘文佳等人守在門外,幾度哭暈死過去。急救室內,妮妮、沫沫和婉儀,已經超過了二十四小時沒有出來。

東方辰抱緊月小兔,紅紅的眸子,淩亂的頭發,惶恐的眼神,顫抖的話語,他的安慰連他自己都不能信任。他沒有辦法想象,如果,如果妮妮和沫沫出現了什麼意外,他和小兔兒還有夜夜和大家,能不能承受那悲痛?

餘文佳等人哭倒在各自的丈夫懷裏,李陽等三人一樣禁不住傷痛,十七歲的男孩子一樣哭的滿臉淚水。盯著一直在閃的燈,三人不斷的祈求佛祖、上帝保佑。

史密斯坐在椅子上,大手狠狠的扯著頭發,俊朗的容顏滿是愧疚的蒼白,就像被困住的野獸,受傷,心痛,懊悔,自責,他恨不能殺了自己!一個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妹,一個是自己第一次的心動,婉儀雖不熟悉卻也是因為他而受傷,她們要是有任何一個出現了意外,他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夏天的臉色此時除了蒼白再看不見其他,繃緊的俊臉,半眯的眸子,還有那抿緊的薄唇,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種肅殺。他的手握成拳,緊緊的,緊緊的抵住牆壁,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急救室的門。

沫沫,你千萬要好好的出來!我不敢想象,沒有你的日子,我該怎麼繼續過下去!一直以為自己薄情,可遇到你,我才知道自己也會情深如斯!現在,沒有你,我夏天過不了明天!

請你,請你一定要好好的!

露娜站在夏天的身旁,一邊為婉儀焦心一邊為夏天心痛。原來在這場愛情相逐中,她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一點地位。或許,這所謂的爭,不過是她一個人導演的鬧劇罷了。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風過之後樹葉吱吱呀呀,灑下一片清新。夜夜靠在牆上,從不吸煙的他此時一根接著一根的吸著雪茄,冰冷的俊容,如刀的視線,就這麼定格在窗外的樹葉上,有一種如火如荼的感覺。

已經不知道等待了多久,他的手冷了,身冷了,心也冷了。將手裏的雪茄吸完,夜夜緩緩的站直了身子,一語不發,他徑直向外走去。

“夜夜,你去哪裏?”東方辰眼尖的看到了他。

“血債總要血還!”夜夜腳不停步,冰冷幽暗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轉過牆角,消失不見。

東方辰的眸子閃了閃寒光,不再叫他,抱緊月小兔後示意密保們跟著他,其他人則繼續留下來等待妮妮和沫沫她們出來。

走出醫院,夜夜站在門口深深吸口氣,回頭看一眼,輕輕說道:“沫沫,芙妮,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們已經醒了過來,否則我自己都不確定我自己會做出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