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小兔說過晚安後東方辰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拿出行李包,在夾層內找出自己需要的東西,夜過十一點,東方辰就利索的翻窗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而隔壁屋的月小兔,因為心思太多而睡不著,起身走到陽台上,背靠著牆壁看著天,一個人陷入了沉思。
同一時間,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南三在看到東方辰離去後微微一笑,示意幾名保鏢悄悄的跟蹤,隨後就準備回屋去休息了。偶然的一抬頭,他看到了獨自坐在陽台上的月小兔,微微一皺眉頭,轉身進了屋子。
陽台上,一身睡衣的月小兔托著下巴靠坐在牆壁上,目光悠遠的盯著遠處的燈光。窗戶被打開了一扇,窗簾正隨風而舞,涼涼的秋風吹進來,讓月小兔忍不住一個激靈。
揉揉鼻頭,月小兔將身上的睡衣拉緊了一些,想冷靜一下頭腦,好理清今日的一切。
今日,父親安排的歡迎確實是太過了。雖然說讓大家都來歡迎他們回家是父親的一片心意,但是何必要用這樣的方式呢?紅地毯也好,鮮花也好,列隊歡迎也好,這些的目的不就是要讓大家認識他們嗎?這些,隻需要一張相片就能搞定的啊!
可是他們卻非要用這樣的方式,難怪東方辰會生氣。如果是她,說不好當場就翻臉了。要知道,這無異於一場威脅。
說到東方辰就還有一件事情,為什麼父親一直不說他和她的關係呢?他們是合法夫妻,也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可父親為什麼就是不說?甚至在剛剛,東方辰要自己說的時候南三還突然打斷他?
這裏的人都叫我小姐,叫東方辰表少爺,即使隻看父親和辰的父親是好友這一點,他們叫一聲東方少爺就好,何必加個表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秋風越發冷了,蕾絲窗簾在風中搖擺著下麵的掛穗,別有一番風情。月小兔靠坐在陽台上,腦中問題如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越理越亂。
南三回到屋子後準備回屋去休息,但是轉念一想就轉身來到了客廳,從酒櫃中拿出一瓶紅酒,帶著兩隻杯子來到沙發上坐下,南三打響了月小兔屋子的電話。
聽到電話聲月小兔還以為是隔壁屋的東方辰,連忙跳起來一把抓住電話,“辰,你還沒睡嗎?”
南三的心似乎被針紮了一下,愣了一愣才回話:“小兔兒,是我,南三!剛剛看到你一個人坐在陽台上,是不是睡不著啊?下來喝杯紅酒,對睡眠有幫助的!”
“啊,是你啊!”月小兔失望的情緒很明顯,“已經很晚了,我不太想喝!”
“下來喝一杯吧,帶著心事你是睡不好的!明日義父要為你辦介紹晚宴,你需要體力!”南三苦澀一笑,意有所指。
微微沉吟了一下,月小兔就點頭了,“好吧,你等我!”或許可以從他那裏得到點什麼吧?
快速的褪去睡衣換上衣服,月小兔打開門看了一眼隔壁緊閉的門扉,輕輕一聲歎息後轉身下樓,來到了客廳。
“你來了!”南三起身將另外一隻杯子倒上酒,遞給了月小兔,“喝一點吧,紅酒可以幫助睡眠的!”
“謝謝!”月小兔接過酒杯,小心的嚐了一口,“南三哥,你怎麼還沒睡呢?”
南三喝了一口酒,抬起頭來看月小兔,“剛剛才巡邏完畢,你呢?怎麼也不睡?是不是有心事?可以和大哥說說嗎?”
“剛到這邊,可能有點不習慣吧!”月小兔微微一笑,端著酒杯輕輕喝一口,下定決心似的嚴肅起來,“大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可以啊,你說!”南三放下酒杯,溫柔的看著月小兔。
“恩!”月小兔點點頭,雙手緊緊的端著酒杯,皺著眉頭的小臉上滿是不解,“大哥,你剛剛為什麼要阻止辰說話?”
聽到月小兔的話南三神情一愣,溫柔的眸子內閃過一絲訝然,他沒有想到月小兔會問這個問題。靜靜的看著坐在對麵的月小兔,南三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告訴她。
南三沉默了,月小兔也不說話了,明亮的燈光下高腳杯中的紅酒閃動著血的顏色,勾魂魅魄。南三拿過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盡後開口:“小兔兒,大哥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夜夜也非常聰明,東方辰對你也很好。在義父和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是他們給了你最多的溫暖。但是小兔兒,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
“大哥可以告訴我嗎?”月小兔見南三停了下來,立即追問。
“不,這些不該由我來告訴你。小兔兒,義父這一輩子實在是不容易,以前我想象不出一個心髒受重擊,肺葉受損傷的人在大海中是如何逃生,又是怎麼活了這麼多年。但是小兔兒,自從見到你我就明白,是親情,是家人在支持著他的意誌,完成了這不可能的奇跡。”
南三頓了頓,再次倒了一杯酒喝盡,“小兔兒,義父來日不多,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我突然出現在你的麵前,將你帶來這裏,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義父能安心的離開,不帶一絲遺憾的離開。”
天已經微亮,別墅內走廊上的燈一盞接著一盞的亮起來,傭人們已經起來開始為今日的見麵會做準備,寂靜的別墅內,隨著太陽的升起而熱鬧了起來。從傍晚開始,早就接到邀請的名人佳麗們開始紛紛趕赴南宮揚的別墅,南三領著眾保鏢熱烈的歡迎著來賓。
東方辰早已回來,此時正在房間內端著一杯酒靠在陽台上,眯著眼睛盯著低下的情況。南三,南宮揚,希望一切與你們無關,否則,我一樣不會手下留情!
月小兔一夜沒睡,此時還在屋子內熟睡著。粉色的大床上,嬌小的她窩在裏麵,睡的分外的香甜。她不知道,接下來的晚宴,迎接她的將是怎樣的一場暴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