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之一:
髀
剛暑假,十四歲的唐文領著八歲的侄兒小毛,肩上披了條麻袋,匆匆穿過縣城繁華的大十字口,看到小夥伴們跟在醉漢後麵,學著趔趔趄趄走S舞嬉戲鬧卻沒心加入其中,而是和一群蒙古族、哈薩克族、維吾爾族、俄羅斯族,還有塔塔爾族的孩子們,一起奔城的和布克河兩岸的草原去了。
和布克河從麵的薩吾爾山上彎彎曲曲淌而來,經城時已經分叉形成好幾個支了,這些支分散滲人草甸子下麵,養育了廣闊而豐茂的草原,那一望無際的碧綠延伸到天邊,星星點點的羊群像散落在綠毯上的珍珠,黑牛、黃牛、黑白牛“吭哧、吭哧”啃吃著嫩草,個個深地親吻著大地。
是啊!牛羊和人一樣,都是大地眷養的生靈。
“碎爸,快來呀!這兒有好多好多牛糞。”小毛興奮地用小手摳住牛糞餅的邊兒,一使勁就扒了下來。可有的牛把糞便屙在深草叢裏,長草葉嵌入牛糞裏非難扒,小毛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沒能奏效。“碎爸,快來幫我一把,這塊扒不下來。”話音未落,聽“咕咚”一聲,小毛一個仰板子躺在草地上,懷裏抱著一塊圓圓的大牛糞餅。
“哈哈!哈哈!”唐文小毛憋得滿臉紅的樣子逗笑了。“了不起!了不起!我們的小巴郎子太厲害了,竟然能摳下這麼大一塊牛糞餅。”說著翹起了大拇。
撿牛糞是生在草原上孩子們的一項必修課,孩子們首從識幹牛糞起,就能達到事半功倍的獲。牛糞餅有薄的,有厚的,甚至還有超薄如紙的,厚的牛糞餅一般就小一些,薄的一般會大一點,當然超薄如紙的就大一些了。其要學會分析牛糞餅,以來判斷牛的消化狀況。超薄如紙的牛糞餅,說明牛兒消化道肯定有麻達,屙的糞便稀,攤在草上不成型,像一層漿糊鋪地,日嗮風幹後就會薄如紙;過厚的牛糞餅,明牛兒的腸胃上火了,屙的糞便比較稠,落在草上疊加起來就比較厚,風幹日嗮後就成了厚厚的牛糞餅了;而薄厚適中的牛糞餅,說明牛兒健康,屙的糞便不稀也不稠,落在草上不厚也不薄,日嗮風幹後的牛糞餅薄厚均勻適中。就是判斷牛糞餅是幹還是濕,以來定舍哪一種。幹牛糞沒問,既輕又脆,撿家立馬就能點燃燒飯派上用場,而濕牛糞問就來了,既不好撿起來,如能撿起來那肯定弄得滿手都沾上了牛糞,濕牛糞肯定不能用麻袋裝;半幹半濕的牛糞餅雖然容易搬運,但沉重得要牛車或毛馿車運,便是了家也不能用,得等幹了能使用。孩子們有了這些本識和經驗後,本上都撿的是幹牛糞,沒人願撿那些半幹半濕的牛糞,因為家後還要攤開風幹,既占場地,又要隨時砌,否則遇到雨天就變成了牛糞湯,氣味難聞,也汙染環境呀!
唐文跟著草原巴郎子們學會了識牛糞餅,學會了刺刺柴,學會了攤牛糞餅,還學會了各種家務兒。在他的引導下,小毛也成了撿牛糞的能手。
“碎爸,為啥家家戶戶都要撿牛糞呢?”小毛仰起小腦袋問道。
唐文一邊撿牛糞一邊答道:“因為草原一馬平川見不到樹木森,草原上稀缺柴禾,人們暖、烤餅燒奶茶、煮手抓肉等等,都得靠牛糞作燃。”
“哦!”小毛不經中又曉得了在草原上生存的一點識。
縣城那些沒有牛群的居家,有到夏天的時候都要抓緊時間去草原上撿牛糞,囤積起來冬春使用,應急燒飯用的好撿幹透了的牛糞餅,家立馬就能使。如準備越冬用,那就不幹不幹了,要是牛糞,撿來攪進一些雜草和勻,拍成牛糞餅貼在院前屋後的牆上,其自然風幹。貼在牆上的牛糞餅,像一個個碗口大的棕色膏藥,成為草原獨的民風,看上去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把幹透了的牛糞餅一個個下來堆砌好,就成了一年四季之不竭的能源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