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救
無憂再醒來的時候,左右看了看,心裏暗暗叫苦,她身處之地,極目就是參天大樹,而且沿著樹木的縫隙,她可以看出來,三麵環山,而她因為被帶進來的時候是昏迷的,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方位,也不知道離江州城有多遠了。
無憂忍下心慌,蹣跚著起來,發現自己正在一座簡陋到不能再簡陋的草屋裏,這間草屋很小,很破,從茅草的縫隙中還可以看見樹狀,不過無憂並不關心茅草房子的破舊程度,她比較關心的是,以這房子的破舊程度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人住的,這不是好事。
宮傲天根本就不在,無憂並沒有因為宮傲天的不在,而心喜,反而更加的沉甸甸的,宮傲天不在就表明這個地方很安全,不會被人找到。
無憂剛剛還在想,張翼留下的暗衛非等閑之人,隻要自己的行蹤微微有點泄露,他們定然能找到自己的所在,定然能就出自己。
可是現在瞧了瞧身處的環境,無憂這如意算盤是打不下去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她怎麼將消息傳遞出去,而且宮傲天敢放她一人在這裏,就料定了她走不出這裏。
無憂這時除了後悔,就是後悔,她怎麼就讓張翼的暗衛離身了。
無憂很快的按下心頭的懊惱,細細的勘察周圍的環境,她還是不死心,在找著出去的路口,宮傲天能進來,就說明這裏定然有可以外出的路口,隻要找到路口,她就可以離開,不過,她的動作要快,等到宮傲天回來,就來不及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離開那間茅屋,這片林子之大,想來你是不知道,而一個人落單迷失在林子裏,那些毒蛇猛獸可是很喜歡的落單的孕婦的。”
無憂還沒有走幾步,身後就傳來宮傲天的聲音。
無憂輕歎一聲,轉身看著他:“如果我要是你,我也不會帶著一個孕婦逃命。”
既然宮傲天把話說的這麼清楚,無憂也沒打算喂林子裏的毒蛇猛獸,而且瞧宮傲天的模樣,看出來他沒有傷害她的打算,相信隻要她不惹怒了他,他應該不至於傷害她的。
無憂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很識時務的人。
無憂怔怔的站了片刻,就不等宮傲天吩咐,很乖巧的又進了那簡陋的茅草屋子,躺在那搖搖欲墜的木床上繼續閉目養神,隻是心裏沉甸甸的煩躁不安,她知道要逃離這裏,一時半刻怕是不可能的。
無憂的行為讓宮傲天又愣了一愣,他以為無憂會尖叫,會流淚,會怒罵,但是他沒有想到,她隻是安靜的走回到床上,繼續休息,宮傲天心裏有不敢置信,更多的卻是心折,這才像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在這樣的處境下,臨危不亂,鎮定自若。
他想要張口說些什麼,但是無憂已經閉上了眼睛,她對宮傲天早已無話可說,
無憂乖乖的呆在了那茅草屋子裏半個多月,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對宮傲天幾乎都不曾看上一眼,而她的臉上也是平靜無波,宮傲天在她的眼底看不到一絲情緒,仿佛他對於她就是一個陌生的人。
宮傲天很苦惱,很煩躁,他沒有想到自己執意帶走無憂,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管他如何討好無憂,她的眼底都隻是波瀾不興,仿佛一潭死水般,視他如無物。
宮傲天自然是喜歡無憂的,他從來沒有喜歡一個女人像喜歡無憂一般,現在的情況,他自然可以強迫無憂,可是那也會讓無憂一輩子都不原諒他,他想要的是無憂全心全意的臣服,他想要的不光是無憂的人,還有那顆心,而且他實在沒有興致和一個孕婦發生什麼。
宮傲天這些日子很煩,很亂,但是他卻還是極力克製著自己的脾氣,小心翼翼的討好著無憂,而且沒有越軌半分。
又是一日過去了,無憂還是沒有逃離,這些日子雖然她看似很老實的呆在這裏,其實已經狀似不經意間的,將茅草房子周圍的路線打探的差不多了。
天色一點一點亮了起來,無憂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雖然她的身子還是很疲倦,卻是怎麼都睡不著。
樹林裏的早晨總是很熱鬧的,小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看著窗棱灑進來的陽光,她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穿衣的聲音,無憂知道這是宮傲天出外覓食了。
這些日子,都是這般,天一亮,宮傲天就會起身出外打獵,而她一人獨自留在茅草屋子裏,而這幾日宮傲天外出打獵的時間越來越久,想必是最近頻繁的打獵,讓周圍的小動物都警覺了起來,想來今日外出的時間也不會短的。
無憂立刻不動了,假裝沉睡,宮傲天穿好衣服又和每一天一樣站在她的床前,凝視了片刻,才長長的歎息一聲,轉身離去。
宮傲天離去,無憂雙目一睜,她迅速的起身,拿出自己這幾日收藏起來的食物,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和宮傲天就這樣過一輩子,宮傲天雖然這些日子以來很是守禮,可是無憂知道這個男子沒打算一輩子守禮下去,而她實在無法想象和這人這樣過下去的情景。
無憂準備好自己的食物,又裝了點水,沿著自己這些日子勘查的路線離開,她是打算沿著河流的方向往南走,無憂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是她記得當日她昏迷之時,應該是一夜的時間,想來就算宮傲天騎著馬一路狂奔,這個地方離江州城的位置也不會太遠。
天色已經亮了,無憂往日最遠的路程也就是在這裏,看著眼前濃密的林子,無憂咬了咬牙,還是鑽了進去,不管林子再大,隻要方向不錯,相信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林子是很危險,但是比呆在一個隨時會將她撲到的男人身邊來說,這份危險也隻是可能,若是她一直呆在宮傲天的身邊,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她無法忍受的。
可是鑽進這林子,無憂的心還是抖了起來,茂密的樹林遮天蔽日,她在樹林裏走了一陣子,隨著越來越深入,頭頂的日光越來越暗,她的心底越來越沒有把握,終於她又耳聞到潺潺的流水聲。無憂心喜,在以往的采藥的經驗中,她知道在森林裏,隻要沿著河流,就能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