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那一天正義再次缺席,邪惡就會像今天一樣永遠的取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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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有限的記憶裏,似乎還記得一切究竟是怎麼開始的,之後又在哪裏匆匆結束了。我的家鄉曾經是一顆美麗而又蔚藍的星球,如果不是我們的雙手最終招徠了那一切,說到底我們還要去怪誰呢!一直以來,悠長而意味深遠的曆史長廊裏,我們並未習得深思遠慮者的可貴訓戒。相反在永不滿足的利益驅使下,從未停止的戰爭和對資源生態的肆意掠奪和踐踏,最終在我們還未成功逃離這顆滿目瘡痍並賴以生存的星球之前,絞架的繩索便牢牢栓住了每一個人。我們不止一次又一次描繪過那近在咫尺的美好未來,又在夢中不止一次又一次觸摸了那充滿科技氣息令人歎為觀止的未來世界,我們見到了地外的文明,見到了自己手中被賦予生命的人造物,我們見到了永生和時間的終點……但在此時該是夢醒的時候了!生態在我們的手中急劇惡化,黃沙席卷覆蓋了整片陸地。資源開始枯竭,再無替代品之下,能源機器限於停擺。日益高漲的氣溫,最終導致了南北冰川的融化,高漲的海水無情的淹沒了半個世界。剩下的一半則在頻繁的火山爆發、海底強震和一次又一次遮天蔽日的海嘯中,瀕臨毀滅的邊緣。當然!這一切僅僅隻是個開始。如果之前發生的那一切完全是人類的咎由自取,可接下來的呢!一隊毫無征兆的隕石群,此時此刻正處於幽邃的宇宙真空裏向著這裏飛來,唯獨它的這份死亡是看的見摸得著的,而且也是毫無必要的。
遺憾的是,我們的故事至始至終都與這些天災人怨毫無關聯,而真正想要把我們扯下死亡深淵的,並不完全來自於大自然的怒火或是那些將要造訪地球的隕石,而是一直躲藏在黑暗裏悄然地等待著的,等待著臨終給予我們最後的致命一擊,就在不久之後它也是那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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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人被轉入地下堡壘,妄圖依靠銅牆鐵壁來躲避滅亡。而不幸的人,在隕石撞擊前的最後幾個小時裏,就放棄了掙紮完全的聽天由命了。在這最後的時光裏,慌亂的人依舊在慌亂,安靜的人始終保持著安靜。有的人跑來跑去像是發了瘋著了魔,有的人則坐下來一動也不動就像死去了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浩瀚星空裏如綠豆般大小的隕石,正一絲絲蛻變又一絲絲變得龐大,從一開始的你要在天空中仔細翻找,又到了現在的觸目可及。顯然!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模糊的記憶使我依然記得,那時我被父親摟抱在懷中,他的另一隻手緊緊地拉住了母親,使人倍感意外的就在剛剛不久之前,他們才破鏡重圓,母親無可奈何的原諒了他,換作是誰都會那樣做。父親要帶我們去哪,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尋找一個至少能說服自己的棲身之所,他並未像其他人那樣匆匆不加思索的就躲入了人工建築的底部,在即將到來毀天滅地的災難麵前,這遠遠不夠還差的很遠呢。
無疑我是幸運的,幸運的是能和少數人一樣再見一次晚霞,幸運的是能再活著回憶起它。原本失去熱能的太陽羞怯的遮起了半張臉,厚實的雲層也在向它悄悄地靠攏著,當它們攜手消失於天際之後,空氣裏依然彌漫著橘黃色的一片殷紅。就在這樣一副可歌可泣充滿著憂鬱悲傷的詩情畫卷裏,原本不該發生今後也不會再發生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
一輛大巴車像是攔路虎一般把道路斷成了兩截,為數眾多的難民就像一條被堵塞的河流,很快他們就順著大巴車的兩頭繼續向著遠方流去。然而那位站在車頂上方的姑娘舉著喇叭,向著四麵八方極力的遊說呐喊,即便有人曾駐足聽了幾句,隨後又快速的搖了搖頭就走開了。此時的她無異於身處一座孤島,周旁又是奔騰凶險的喘溪,她竭力地向著命運呼喊,可得到的回答卻是一片死寂。
她想要把人帶去的地方是名為魔鬼之窟的洞穴,比起難民們將要湧入的地下室和早已人滿為患的地鐵底部,雖然那個洞穴過往一直充斥著恐怖而又詭秘的傳聞,但也要好過難民們接下來的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