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炎日,一個不大不小的工地,周圍隨處可見的一些三層四層的樓,外表白色的瓷磚有些已經失去了光澤,還有一些已經脫離了牆體,都是一些十五年的左右的老城中村了。
葉詢揮汗如雨的將兩塊磚頭放入旁邊鬥車,因為是臨時工的緣故,葉詢並沒有帶手套,但是由於手已經被磨成了厚厚的繭,由於手比較小,葉詢隻能是一手拿兩塊磚,手的虎口處撕裂的一些白痕。
旁邊的工友老徐用的是鐵架,一次能夾五塊磚,速度可比葉詢快多了,裝完一鬥車,葉詢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手略微顫抖的點起了一根煙。
老徐拿起煙,隻是稍微看向葉詢,“哢嚓”一聲,打火機將老徐的煙燃起,葉詢也是一臉堆笑,兩個人就坐在旁邊的磚頭上,閑聊起來。
老徐有些不解,操著湖南口音的問:
“你啊不笑了(你也不小了),每天隻能幹些臨時工的活,怎麼養家呀。”葉詢也隻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但想到,可能會從這老徐嘴裏能套出些信息,還是解釋幾句:
“我以前不懂事,現在在幹點雜工,來錢快,自由,過幾天就不做了。”
老徐也隻是笑笑,沒說什麼,以前來工地幹活的大學生也是這樣的,說幹幾天就不幹了,要臉皮,好像搬磚就是在丟臉一樣,隻是上下打量一下,葉詢並不像剛出學校的大學生,反而有些老氣,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
葉詢目光閃爍,主動問起了工地遠處的茶葉市場的情況,一問到這個,老徐的話更多了。
“怎麼?你也想投資茶葉掙點錢?”老徐聽葉詢是說普通話,主動說著湖南普通話的口音,“我有空就去茶葉市場搬貨,嘖嘖,這幾年,我見過的跳樓的,喂藥的,在茶葉投資上傾家蕩產的,當然也有一夜暴富的,成為傳奇的。。。。。。”
葉詢趕緊打斷滔滔不絕的老徐,畢竟待會就要繼續幹活,直接問道:
“最近有啥貨,需要搬,算是幫幫兄弟,最近手頭有點緊”
老徐略帶思索,回憶起來:
“好像古橋那邊庭葉春有個幾千件貨,今晚就要搬貨,我叫你。”
“轟當”下一車空的鬥車被一個工人隨意放在二人麵前,接著便又開始搬磚了。
下午悶熱的氣溫,讓葉詢所在整個主體建築像是火鍋一樣,充滿了熱氣,似乎連呼吸都是灼熱的蒸汽,葉詢早就汗流浹背,可是依然咬牙堅持,直到五點左右。
砌牆的工人不再需要磚頭,葉詢強忍著手的疼痛,找到了工頭,要了九十元,這便是這一天雜工的費用,相比老徐一天兩百來說,確實是少了。
工頭隨意的掃了九十元到對方賬戶,絲毫不在意葉詢,畢竟臨時工是這樣的,也許以後都見不到葉詢了,工頭也沒什麼必要花心思在葉詢身上,所以連手套這種簡單東西,都沒有給。
葉詢看到賬戶錢到賬了,便出去,向著茶葉市場的方向走去。
妙茶坊,在整個茶葉市場的邊緣地帶,雖然人氣稀少,但是依然維持著店裏的開銷,十年不倒,而茶葉市場裏的商家,能夠經曆時代洪流的衝擊依然在那裏,便是一種本事。
“良哥,最近生意怎麼樣?”葉詢隨意的推開店門走了進來,雖然臉上笑容燦爛,但是內心對於陳春良還是充滿戒備的,畢竟市場上的名氣可不怎麼好,希望對方能夠信守承諾才行。
妙茶坊店內的東西是隨意擺放,原本放在博古架上的紫砂壺被隨意的擺放到茶樣板之上,但是茶桌之上的又幹淨整潔。
主座之上是一個穿著黑色茶服,胖胖的中年人。寬大的額頭,眉毛略細,眼睛也是小小,最惹人注意的是脖子,稍微一動,便有兩層下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