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貴氣的燕王府,徐佳宜打量著紅骨,露出滿意的神色來,和鎮南王妃湊趣道,“莘兒長大了,真是漂亮。隨了表姐你。”
這廂紅骨也在悄悄打量這個傳說中深居簡出的燕王妃,二十出頭的年紀,身著大紅色一品親王正妃服飾,妝容得體,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溫和而優雅,氣質溫婉,一靜一動都令人覺得賞心悅目,當真是應了她的名字“佳宜”。塗著丹蔻的手指纖細修長,正拉著鎮南王妃說話。
聽她點名說起自己,淡笑著謙虛道,“燕王妃誇讚了。”
鎮南王妃笑眯眯,“你別瞧她靜靜的樣兒,性子倒是英氣的很呢,天天舞刀弄槍的,功夫不比她哥哥差。”
徐佳宜捂著嘴笑,“可不正應了那句話麼,虎父無犬女。這長在涼城的姑娘,就是比雍都這種醃臢地方長大的要明媚大方的多。”
徐佳宜小時候也在涼城住過幾年,五六歲的時候才隨著父親的升遷進了雍都。
這句簡單的話勾起了鎮南王妃對故土的思念,“是啊,涼城就是好。可是再好,咱們也都嫁為皇家婦了。”
“瞧我,起的什麼壞頭。咱們還是說點高興的事兒吧。”徐佳宜笑著站起來拉她的手,“今日是邀請你們來賞花的,我家王爺著人移植了很多墨蘭,現在開的正好,一起看看去?”
“燕王真是疼愛你。”鎮南王妃笑道,跟著站起來,招呼紅骨,“莘兒,過來。咱們去看看你表姨家養的珍貴花種,整個雍都獨一份兒,咱們鎮南王府可是沒有的。”
徐佳宜秀眉一蹙,嗔道,“什麼表姨,把我都叫老了,幹脆不看輩分喚我一聲佳宜姐姐好了。以咱們莘兒這般尊貴的身份,又長得這樣美麗,將來指不定有什麼造化呢。”
鎮南王妃笑道,“你叫我姐姐,她也叫你姐姐,可不是亂了輩分嗎。”
徐佳宜笑意盈盈,“那有什麼,反正我可不想被叫的那麼老。”
兩個尊貴的女子攜著手漫步在燕王府後花園內,紅骨稍落後兩步跟在她們身後,聽她們聊天打趣,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心態,偷偷打量著燕王府的構造。
走了半晌,前麵出現一個亭子,鎮南王妃小心翼翼扶著徐佳宜走過去,“你懷著身孕,走了這麼久應當累了,前麵有個亭子,去歇歇吧。”
“我正覺得有點累呢。”徐佳宜點頭。
紅骨慢吞吞跟在她們身後,抬眼去看,亭上掛著一塊匾,寫著“金縷瓊樓”四個字。紅骨莫名覺得這幾個字有些眼熟,忍不住問,“這上麵字挺好,誰寫的?”
冷不防聽她問及此事,徐佳宜隻當她是小姑娘無聊找話,“不知道呢,從我嫁進燕王府來,這亭子就有了,上麵的字想必也是由來已久。莘兒若是感興趣,得空我幫你問問我家王爺。”說到這裏她輕笑道,“是不是跟著我們兩個婦人逛園子覺得無聊了?不如我叫人帶你去我家王爺的兵器庫看看,裏麵都是他收集的武器,想來你會覺得有趣。”
此事正合紅骨心意,她怎會說不。
“若是有喜歡的,盡管跟我說,初次見麵,我都沒有好的見麵禮送給你,正好借我家王爺的東西來做個東。”徐佳宜招呼侍女,“寶蓮,你帶蘭亭郡主到論劍閣去。要小心伺候著,不可怠慢了。”
一個綠衣侍女走出來,施了一禮,“諾。”她站起身對著紅骨行了一禮,才略微走在她的左上方開道,“請蘭亭郡主跟我來。”
紅骨辭別二人,帶著凝霜浮冰跟了上去。
徐佳宜望著她的背影,亭亭玉立,纖稠合度,真是一個女子最美好的年紀,她笑了笑,狀似不經意的問了句,“莘兒今年十七了吧?”
“是啊。七月的生辰,過了就十七了。”鎮南王妃挑眉,似有某種預感,“你怎麼會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前日我入宮給太後請安的時候,她老人家提起了這個事。”徐佳宜伸出纖纖細手,輕撥茶盞,緩緩說道,“我看她老人家的意思,似乎是想把你家莘兒指給皇室。畢竟現在皇室裏適婚的男子可是有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