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綠兒趕緊表忠心,“天地可鑒,公子是主子,綠兒隻是一個小小的使女,萬萬不敢有如此非分之想。”
“行了,”紅骨打斷她的話,“我就是隨口一說,瞧你緊張的。”
漫長的十五天,在大家忙碌的準備婚禮當中很快過去了。對於紅骨,她隻用每天試試喜服,看看首飾,順便練練功,一天天的也就過去了。
期間她沒有再見過葉暮白,他一直在自己的卿音院,而她一直好好的待在晴暖閣。
“少夫人,您不去看看公子嗎?”有一次綠兒問她。
“你家公子不是在養病嗎?我又不懂醫術,去看他有什麼用。”彼時她正在修習清平樂,冷冷丟下一句話給綠兒。
綠兒撇撇嘴,想說什麼,終是沒有再開口。
等葉氏夫婦到了,已經是婚禮前一天了。
綠兒捧了禮物回來,對紅骨說,“少夫人,這是老爺和夫人給您的見麵禮。”
紅骨嗯了一聲。
綠兒見她沒有要說的,動了懂唇,表情很是為難,躊躇半晌繼續道,“老爺夫人說,明日就是大婚了,叫少夫人不必過去見他們,早日休息才是。”
紅骨皺眉,“我何時說要去見他們了?”
綠兒歎口氣,為自家主子的不諳世事捏汗,“少夫人,按理說,老爺夫人是您的公公婆婆,您應當去見一見他們的。”
紅骨:……
清絕殿可沒這麼多規矩。
第二天天不亮紅骨便被綠兒喊醒了。
緊接著一群丫鬟婆子們圍著她打轉,又是穿衣又是梳妝的。紅骨有些不耐煩,但想到那個眉目含笑的男子,好歹自己是誠心要和他成親的,便耐著性子由他們折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葉暮白身體不好,折柳別院位於天山腳下,幾乎與世隔絕,也沒有要他應酬的賓客。他們行完成親禮便被眾人簇擁著進了洞房。
下人們陸續退出去,喜婆準備唱禮,葉暮白卻一揚手示意她也走,她想說於理不合,但眼見這新郎官神色堅定,隻好留下兩句吉祥話,從善如流的走了出去。
一室靜謐。
紅骨頭上蓋著紅蓋頭,隻感覺到房裏還有一人,正準備自己把蓋頭拿下來,卻聽他說,“莫動。”
他親自拿了喜秤挑了她的蓋頭,含著笑說,“這個應該做相公的來。”
忽然出現的光亮叫她有些不適應,眨了好幾次眼睛才看清楚他。他今日穿了跟她配套的紅色喜服,瞧起來比那天晚上所見精神了很多。
“你精神不錯。”
“再怎麼說,今日成親,我也應該打起精神來。”他笑,然後走到桌邊倒了兩杯酒,教她喝,“這是合巹酒,寓意我們以後要同甘共苦,患難與共,也代表以後我們會琴瑟和鳴,和睦永遠。”
紅骨心中卻生出幾分感慨。
這人都要死了,居然還不見半點悲傷。
“喜服沉重,你且去換一換。”葉暮白指了指屏風後麵,“我去外間等你。”
紅骨點點頭,等她換好常服出來,發現葉暮白也換好了常服。
“我已經吩咐使女,他們會送吃的過來。你等會用一些。”葉暮白道。
“你呢?”紅骨好奇。
他輕笑,“我身體不好,吃不得油葷之物,況且我覺得有些支撐不住了,得去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