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看屁啊(1 / 3)

這是這周第三次了,什麼刺激人就他媽來什麼,不上班去醫院紮個吊瓶都能碰上,沒完了!

前方的紅燈亮了,林耀鬆了油門,慢慢踩下刹車,車停在了白線前。他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著,從後視鏡裏看著那輛尾號444的切諾基慢慢靠了過來,還是跟前兩次一樣,車停在了他右邊的車道上。

連續三了,他每在這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都能看到這輛切諾基停在他右邊。

林耀還是從車窗裏往右看了一眼,果然還是車窗緊閉,屁也看不到,連駕駛室裏坐著的是男是女他都沒看清。

不過大清早就三十度的氣,關著車窗開空調也很正常。林耀往前後左右看了一圈,開著車窗將環保貫徹到底的隻有他這一輛車。

他並不是什麼積極的環保人士,要不是他的車就1的排量,開了空調油門立馬發軟,他才不會大熱的敞著車窗吹熱風。

就這破車,到他手上之前已經開了五六年了,車窗上貼的都不知道是什麼偽劣膜,感覺跟沒貼膜一個樣,太陽大點兒關著車窗也覺得自己像是被扔沙灘上爆曬的魚片兒。所以他後座上還扔著塊從月餅盒裏拆出來的襯布,太陽太烈的時候夾在車窗上當窗簾使。

沒錯,他開的就是輛破車,他爸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二手夏利。

林耀雖然開著輛1的破夏利,但在他眼裏,一輛切諾基還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好車,不過現在卻足以讓他恨得牙癢癢。

大學畢業之後,老爸希望他能到公司跟著自己做,但林耀對老爸的偉大事業完全沒有興趣,他對蓋房子連一根汗毛的興趣都沒有,他像所有剛畢業的二愣子大學生一樣,想要掙脫父母,尤其是“成功的”父母的掌控,於是他奮起反抗,我的工作我自己了算。

老爸倒是沒太強迫他,隻是把答應給他的畢業禮物取消了,撂下一句話:“不是牛逼著呢麼,自己掙去。”

“不就一輛破切諾基麼,”林耀出這話的時候覺得自己特有出息,“我還就不信我掙不到了!”

於是老爸本著畢竟我還是你爹的態度,給他弄了輛二手夏利讓他上下班,具體來源不明。反正林耀第一眼看到這輛停在他家車庫裏老爸那輛卡宴旁邊的藍車的時候,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他驚恐地看著老媽:“這車車就我爹送我的禮物?”

“是啊,”老媽很歡快地看著他,“本來是切諾基啊,您不是不要麼。”

林耀承認自己麵對這輛車很是蛋疼,但最後他還是一咬牙:“挺好!總好過我開綿羊了,替我謝謝我爹。”

就這麼著,切諾基成了林耀心裏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每當在街上看到這車,他就會忍不住多看一眼。

所以,當他連續三在同一路口碰到同一輛切諾基,而且還發現這車的車主很牛逼給自己的車挑了個“死死死”車牌的時候,他對這輛車印象之深,這輛車對他的刺激之大,簡直是催人淚下,梨花帶雨。

這個路口車流量很大,林耀這個方向又不是主路,所以紅燈的時間長得讓人心碎,林耀腦袋靠在車座上,偏著頭看著右邊切諾基的車窗,思緒已經飄出很遠。

那車的車窗突然慢慢降了下來,坐在駕駛座上的人的臉一點點地露了出來。林耀沒動,由於慣性,他還瞪著同一方向沒有改變,看清了那是個年輕男人,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與此同時,他還聽到了車裏放著的音樂,挺大聲,加州旅館,這是他從上學起P裏就沒變過的保留曲目。

等對方的目光終於和自己對上的時候,林耀才總算是回過了神,在他有些尷尬地準備扭開頭的時候,對方的嘴突然動了動。

林耀聽不見他什麼,但口型卻無比清晰,讓他瞬間火冒三丈!

那人的是,看屁啊。

“靠!爺看的就是你!”林耀罵了一句,由於兩輛車有嚴重的身高差,他不得不仰著臉,而對方居高臨下斜眼瞅著他的樣子讓他無比憤怒,於是又補充了一句,“你丫就是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