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淩澈答應藍玉柳會將藍懷如安全送出金陵,隻是藍懷如斷不可能恢複成常人了。
雲曦囑咐了藍玉柳幾句,冷淩衍此人生性多疑,她擔心藍玉柳會露出破綻。
藍玉柳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雲曦也不知道她聽進去了多少。
送走了藍玉柳,雲曦側抬頭看著自己身邊的男人,“你剛才在說謊對嗎?你現在就可以扳倒冷淩衍,可是你不願對嗎?”
冷淩澈溫柔的揚起了唇,他不介意被雲曦洞察內心,即便他的內心黑暗冰冷。
冷淩澈摟住了雲曦的肩膀,輕柔的吻著她的烏發,柔聲道:“沒了冷淩衍,還有冷淩洄,這金陵的爭鬥永無休止。
曦兒,我們都累了,我希望在團團懂事前,讓這一切都徹底了結!”
雲曦側身靠在了冷淩澈的胸膛,她沒有怨怪冷淩澈,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一樣……
若是能徹底結束這種局麵,多等一時又有何妨?
……
藍玉柳讓馬車幾乎繞遍了整個金陵,她則是呆呆的坐在馬車裏,大腦裏麵混沌一片,仿佛天地崩裂再無序可言。
馬車繞了一圈,最後還是回到了太子府,聽到外麵車夫的傳話聲,藍玉柳深吸了一口氣,走下了馬車。
她抬頭看向了太子府的匾額,她十六歲時嫁給了他,她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打理家事,為他在外周旋,可她最後就連一點點的真情都沒能換回!
她一步步邁上台階,每走上一步,她便覺得冷了幾分,她不禁縮起了肩膀,似乎再向前一步便要墜落無盡的深淵。
“玉柳!”
那熟悉的聲音幾乎讓藍玉柳渾身的血液凝結,她現在隻想抓著他的衣襟狠狠的質問他,她們藍家到底哪裏對不起他,他為什麼要做到這般地步。
“玉柳,你怎麼回來的這般晚?”冷淩衍握住了藍玉柳的手,發現她手冰的嚇人,還有些微微發顫。
藍玉柳緩緩抬起頭,眼睛依然泛著紅,淚水仿若凝結在了她的眼中,幻成了冰晶。
“你怎麼了?”
藍玉柳吸了一口氣,抽了抽鼻子,聲音有些嘶啞,“沒事,隻是今日送走了母親,不知何年才能再見,我心中不忍……”
“你放心,等我們安穩之後,我們可以將你母親接到封地!”
冷淩衍溫柔的勸慰著,藍玉柳乖順的點頭,牙齒卻幾乎要咬碎。
“你去了哪?怎麼了天黑才回來?”看似關切的詢問,實則又何嚐不是審問?
“我見到了雲曦,和她去茶樓說了一會兒話……”
“雲曦?你們說了什麼?”冷淩衍的語氣立刻警惕緊張起來,眼睛更是直直的盯著藍玉柳。
藍玉柳仍舊一副失落的神情,眼神悲哀落寞,“倒也沒什麼,她那個人看起來冷清,實則也還算可以。
我們沒有正麵交鋒過,倒也不算有什麼仇怨,隻是聽著她對我的勸慰,我心裏反是不好受!
想到即將要離開金陵了,我便坐著馬車在金陵中繞了一圈,也算是留了紀念吧!”
冷淩衍見藍玉柳不似說謊,便放下了心,雲曦想必是來幫冷淩澈打探消息的,可這一次隻怕他們要失望了!
“封地雖然偏遠,但也勝在自由,我們可以在那裏從新開始……”
冷淩衍溫柔的握著藍玉柳的手,傾訴著喃喃情語,藍玉柳溫柔的頷首點頭,眸中卻是一片冷色。
冷淩衍,我們的確要從新開始了!
……
楚國太子被貶封地,金陵之前的局勢轟然倒塌,十皇子冷淩洄被楚帝解了禁足令,每日與十一皇子共同在殿上議事。
冷淩洄本以為鬥敗了冷淩衍,會是他一家獨大,誰曾想如今卻是要與冷淩澤平起平坐,暗地裏總是會與冷淩澤過不去,冷淩澤卻從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