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在下麵站著的雲曦,冷聲開口道:“來人!給世子妃搬一把椅子,沒看著世子妃身子不方便嗎?”
轉而,殷太後又柔聲與雲曦說道:“你坐下等著,可別累到了身子!”
“謝皇祖母!”雲曦也不推辭,徑自坐了下來,讓眾人都是又驚又羨,沒想到殷太後會如此寵愛雲曦,即便她現在被牽扯到通敵叛國的事情中,卻依然站在她那一邊。
歐陽皇後狠狠瞪了雲曦一眼,她也想瞪殷太後,卻沒那個膽子,便陰陽怪氣的說道:“雲曦,太後娘娘對你可是關懷備至,希望你可千萬別讓太後娘娘失望啊……”
“皇後娘娘放心,雲曦此次不過是無妄之災,定會全身而退……”雲曦眼神明亮澄澈,坦然的迎視著歐陽皇後。
歐陽皇後冷哼一聲,不做理會,她想的可不是讓雲曦全身而退,最好是連她肚子裏的孽種一同死了才好!
殿內眾人都在焦急的等著,隻要雲曦房中的紙墨拿來,真相便可得知。
雲涵更是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就聽到楚帝處決了雲曦,她偷偷側頭看著冷淩澈,隻見冷淩澈的視線始終落在雲曦身上,溫柔含笑,滿是寵溺。
雲涵狠狠咬牙,隻恨冷淩澈為何看不出雲曦貪慕榮華的虛偽!
她肯嫁給他,不過是因為他成了錦安王府的世子,若他一直是個質子,雲曦哪裏會委身與他,真正愛他的明明是她啊!
雲涵的心裏忿忿不平,這時前去錦安王府搜查的人已經拿著紙墨歸回。
雲涵立刻坐直了身子,探頭張望。
楚帝看了右丞相一眼,開口道:“右丞相最好書畫,便有勞丞相代為檢查一番吧!”
右丞相不推辭,起身拿過那封密信,放在鼻下聞了聞,有用帕子沾了沾硯台裏的墨,卻是突然眉頭一皺。
“如何?”
楚帝急切的發問道,右丞相看了雲曦一眼,開口道:“這是上好的徽墨,裏麵還加了花汁,可以減淡徽墨的味道,與密信上的墨是……一樣的!”
殷太後手掌緊握,閉了閉眼睛,難道這次他們真的被算計了去?
此事牽連甚廣,她該如何保全這孩子?
雲涵興奮的幾欲跳起,卻是強忍著心中的狂喜,聲音輕顫的說道:“大皇姐,你怎麼能這麼傻?就算是為了太子,你也不能如此辜負世子啊……”
“這有你什麼事?你最好閉上嘴巴,小心我將你趕出去!”雲曦對雲涵懶得有好臉色,看來當初她還是太過心軟了,斬草不除根,果然是個麻煩事。
雲涵卻是不惱,一會兒她倒要看看雲曦還拿什麼狂傲!
右丞相麵色有些凝重,隨即又拿過雲曦屋內的紙張,可剛一入手,右丞相便挑眉驚喜道:“這紙並不一樣!”
“什麼?這不可能?明明是普通的宣紙,右丞相可看仔細了?”徐昆本是笑著等著最後的判定,可右丞相的話卻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徐尚書是在懷疑本相嗎?”右丞相笑眯眯的說道,語調卻甚是冰冷。
徐昆連忙低下頭,賠禮道:“下官也是一時情急,這才失禮了,還請丞相不要怪罪!
隻是下官看這兩張紙分明就是普通的宣紙,有何不同?”
“陛下可曾用過玉版紙?”
右丞相不理會徐昆,直接開口詢問楚帝。
楚帝搖了搖頭,他所用的都是宮內專用的貢紙,沒有接觸過外麵的紙張。
“玉版紙其實並不受歡迎,因為它看起來平淡無奇,男子多用白鹿紙,因為白鹿紙會有異香,看起來更是泛著瑩白的光澤。
而玉版紙雖然書寫起來堅致流暢,卻並無任何奇異之處,若是不用手細細撫摸,根本就與普通宣紙一般無二……”
徐昆聽著右丞相的解釋,皺眉上前親自比較,可眉頭卻是越鎖越深,這紙果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