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你是不知道那個長公主有多可惡!她不但來我們司府擺公主的架子,還逼著我將二姨娘送去了莊子……”司老太太一想到那日之事,便仍是憤懣難平。
等著司老太太訴完了苦水,司傲天才看著她緩緩開口道:“母親不滿意這件婚事,所以就想出了利用玉兒陷害長公主的辦法?”
司老太太張著嘴,驚訝的發不出聲音,半晌才開口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辰兒已經將事情的始末都告訴給了兒子,母親,這件事您真的是做錯了!”
司老太太隻覺得自己的臉上一陣發燙,她雖然覺得自己做的沒錯,可是自己那有些陰狠的手段被兒孫得知還是感覺麵上無光。
“一定是那沈靜歌與辰兒說的!真是一個長舌婦,居然與辰兒說這些事情,太可惡了!”司老太太絲毫不考慮自身的問題,隻一味地將事情推到了沈靜歌的身上。
“母親!靜歌沒錯,辰兒沒錯,長公主更沒有錯處!這件事,真的是您做錯了!”司傲天正色說道,並沒有因為她是自己的母親而有所偏袒。
司老太太想要解釋,司傲天卻是繼續開口說道:“長公主是尊貴的皇族,若不是因為她還顧及靜歌,隻怕我們司府都會因此而被株連!
我們司府現在看起來很風光,可是這風光都要依賴於陛下的喜好,若是陛下動怒,便是繁盛如楊府也是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如今陛下將兒子調回長安,可不僅僅是為了封賞,更是要用兒子做他穩固江山的一角,是用來製衡其他世家的一把匕首!
若是這把匕首不能被陛下所用,或是傷到了陛下,我們司府的下場便不用兒子再說了吧……”
司老太太的臉色越來越白,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兒孫爭氣才會得陛下重視,卻哪裏想得到這般深。
司傲天雖然不忍嚇唬她,可是現在夏國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卻是要比之前三足鼎立更加險峻,他必須要防止母親再生事端!
“國不可無君,除了君王之外其他人的生死存亡根本就不值一提。
夏國從來不缺文人武將,隻要陛下不順心,損了幾個將軍,甚至是一支軍隊又有什麼大不了的!”說到此處,司傲天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如同最為鋒利的利刃,淬著幽幽寒光。
“真的有這麼嚴重?”司老太太再一次詢問道,希望能從司傲天的臉上得到一絲寬慰。
“現實永遠隻會比想象的更為殘酷,若是母親不希望我們步六部尚書府的後塵,還請母親切莫再衝動行事!”司傲天一番話說得司老太太一絲喜悅也無,隻神色寥寥的與司傲天說了幾句話,便讓他離開了。
司傲天行禮而出,抬頭看了看頭頂碧藍的天空,眯了眯眼眸。
長安的溫度要比邊境暖上很多,可是這裏的風卻要更加的刺骨寒涼,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夏宮中,安華看著雲曦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一切,與喜華她們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喜華偷偷的與安華咬著耳朵,低聲說道:“安華姐,你說冷公子到底給公主留下什麼了?公主這幾日看起來明顯精神好了許多!”
“誰知道呢!”安華也有些好奇,公主的精神幾乎是瞬間就好了起來,真是不知道冷公子到底留下了什麼寶貝!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雲曦看見安華兩人在嘀嘀咕咕的咬著耳朵,便不由得發問道。
“沒什麼!”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說道,配合的尤為默契。
雲曦雖然心中生疑,卻是也沒有多問,隻開口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安華給雲曦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大氅,又給雲曦捧了一個銅手爐,“公主,外麵天寒地凍的,您又一向畏寒,出去做什麼呀?”
“我們總待在這宮裏就難以知道別人的心思,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戰不殆!”雲曦眸色清明,嘴角揚起一抹冷寒的笑意。
冬日的夏宮一片銀裝素裹,光禿的樹枝上掛了一層亮晶晶的冰霜,相較於深秋的枯黃多了一分美感。
此時夏宮最美的顏色已經不在禦花園了,而是在梅園之中,梅園有寒香園的三倍大,裏麵隻有一個小花廳,剩下的地方都種著各色的梅花。
雲曦對於梅花不是很熱衷,她坐在花廳裏,手裏捧著一杯冒著白色熱氣的梅花茶。
園中安靜無聲,雲曦倒是有了一種薑太公垂釣的感覺,就是不知道誰才會是她釣上來的第一條大魚呢?
身後傳來了窸窣的腳步聲,雲曦抬頭望去,隻見是雲茉弱柳扶風般款款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