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先行回佛光寺,等到皇城出兵,再行回城!”
眾人也點頭讚同,此地距離佛光寺不算遠,與其貿然離開,不如等到援兵前來。
眾人都連忙踏上馬車,準備趕回佛光寺,雲嫻見眾人配合,隻跺了跺腳也上了馬車。
雲澤雖然很想去找雲曦,可是想到自己若是去了,那些侍衛還要分心照顧自己,反倒是添亂。
而且冷淩澈也去找了雲曦,想到此處雲澤便安心一分。
這般想著,雲澤沉了沉氣,與眾人一起趕往了佛光寺。
寧華見樂華脈象沒什麼大礙,就是傷口還需細致的處理一下。
沈靜歌看著樂華的傷口,心裏急得不行,樂華都傷成了這樣,也不知道雲曦此時如何了?
……
此時枯井中,雲曦顯得坐立不安,心裏有許多事放不下,冷淩澈見此垂了垂眸,輕聲開口道:“公主這般心急也是無用,不如坐下來好好歇息一番。
若是那些侍衛來尋,我們定會聽到喚聲!”
雲曦雖然也知道,可是她如何能安心等著!
她摸了摸井壁,井壁平滑,沒有一處落腳之地,便是想爬上去都是無法!
雲曦看了一眼席地而坐的冷淩澈,還是那般的淡然飄逸,仿佛任何事都不會讓他慌亂半分。
可是雲曦忽然記起,在他策馬追趕她時,一向淡逸的他似乎很是慌亂和急切。
想到兩人十指相握,想到冷淩澈將她緊緊的攬在懷裏,想到他剛才輕柔的拂去她的淚珠,雲曦突然麵紅耳赤,有些無措的坐在了一邊。
“雲曦,你怎麼了?”
聽到冷淩澈的聲音,雲曦的臉更是紅了,連忙搖了搖頭。
冷淩澈見此隻挑唇笑笑恍若未察,開口問道:“雲曦,對於這次刺殺,你心裏可有了想法?”
雲曦聞此收斂心神,神色鄭然,“想讓我死的不過就那幾人,可是此時韓妃被囚冷宮,丞相府自顧不暇,哪裏還會生事。
來佛光寺祈福便是那人的作想,想來也隻有她會這般做吧!”
冷淩澈點點頭,複又開口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是哪個江湖組織敢公然與朝廷為敵?”
雲曦眸色一寒,她雖是不了解江湖上的事情,卻是也知道江湖幫派鮮少與朝廷為敵,這般公然刺殺的確不同尋常!
“錢財雖好,卻是不足以與性命相比,除非這個幫派不懼怕朝廷,或者說這件事對他們有力!
公主周圍虎狼環伺,此消彼長,公主此行回宮,遇到的磨難隻會更多!”
“無事!反正這麼多年,也已經習慣了,有些局麵還是打破的好,否則何時才是個結果!”雲曦已然習慣了這種生活,或者說這便是她的宿命。
“那你可曾幻想過一個不一樣的生活,或者你可想過改變?”
雲曦聞後笑了笑,搖頭歎道:“我小時候還幻想著母後能回來,我多希望現實才是夢境,夢醒了,母後還在……”
雲曦自嘲的笑了笑,“可是我很快就醒了,與其活在虛無的幻想裏,不如坦然的麵對現實……”
冷淩澈心疼的看著她,每個堅強獨立的人都是被生活所迫,他垂了垂眼眸,似是無意般問道:“那你可曾想過嫁人,若是你出嫁,也許,就會有不一樣的生活……”
“其實哪裏都是一樣的,不過就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婚姻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那樣的生活與我現在又有什麼區別?”
“你……不喜歡司辰將軍?”他終是問出了這句話,問了這句壓在他心底長達十年的話!
“司辰很好,若是我嫁給他,許是我們可以舉案齊眉……”
冷淩澈的眼神倏然一冷,卻是隻聽雲曦複又說道:“可是我不愛他,我不想過那樣的人生,那樣對我和司辰都不公平。
若不是發自內心的愛一個人,如何會全心全意的對他,若是成親之後,兩人還要虛與委蛇,費心相處,那我莫不如還是一人的好!”
冷淩澈眼中的冷戾散去,一如暴雨之後的湖麵,平靜無波,青蓮綻放。
“每個人都有太多的東西無法選擇,身體、容貌、地位,便是謀求的道路也是一開始便被命運所定。
而姻緣卻是我們少有可以選擇的,若是連這都放棄,這一生便也沒有什麼期待了……”
冷淩澈開口說道,字裏行間都似是很認同雲曦的說法,雲曦有些驚喜的說道:“你不覺得我離經叛道?”
冷淩澈淡笑搖頭,雲曦複又開口道:“我此生隻希望可以遇到一個心意相投之人,一生一世,一夫一妻,這般你可仍不覺的我癡心妄想?”
冷淩澈聞後,輕揚嘴角,“何謂經?何謂道?我從不覺得如今的世道便是對的,公主的心願,一定會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