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維鈞擺了擺手,表示沒事,清雋的麵上神情倒是十分嚴肅,“何家的事你怎麼看?”
聶雨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怔了一怔方回答,“何家是廣州城乃至這個省份最大的私鹽商,他們的地位,恐怕一時難以撼動。”
“那何祝笙呢?”
“何家少爺,聽說很得何老太爺的歡心,動了他恐怕也會有所不妥……”聶雨斟酌了一下,雖然這人是害少主的幫凶,可是現在暫時不能殺他。
聶維鈞邪魅一笑,蒼白的臉色顯得他的幽眸越發深邃,“聶雨,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優柔寡斷,畏首畏尾了?以前他何家能夠坐穩這百分之二十的生意,是因為我聶氏不想動他。現在他主意都打到我女人……葉嘉薇身上,留著始終是個禍害,他那點小聰明,放任下去,終究會蠶食鯨吞。”
聶雨心裏頓時明白了,說到底,還是為了葉家二小姐。心裏也有了計量,“少主,有些話我現在也想說一下,其實聶鑫說得對,您不應該為了一個女人大動幹戈,尤其是這段時間。郭大哥不在,您的生意已經停滯好些天。工廠那邊我們可以看著,可是論到談合約,我們還真不會。所以,既有豺狼在前,我們不必去招惹虎豹……”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叫的是你嗎?是因為想跟你說清楚一些事。”聶維鈞從紙上收回視線,灼熱的眼光便落到了聶雨身上。“聶風識時務,你和聶鑫卻太固執。我想說的是,葉嘉薇這個女人,你們要把她當做是我一般效忠,尊敬她,保護她。”
聶雨盯著聶維鈞,難得有了外露的表情,卻是一臉難以置信,“少主……”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這是命令。你要謹記,還有,跟聶鑫那個木頭說一下,他若是敢打葉嘉薇主意,我便沒有這樣的部下。要知道,私下行動,是一種怎樣不忠的行為!”
聶維鈞許久沒對他們說過這樣的重話,看來葉家小姐在他們少主心裏真的是舉足輕重了。聶雨閉了閉眼,再睜開已經下了決心,既然已經決定追隨這個男人一生,那麼他想要守護的東西,他也必然會幫忙守護到底。隻是聶鑫那個人,比茅坑裏的石頭還要頑劣。少主把這個任務給他,肯定是在整他!
“少主,我明白了。那麼何家那邊應該怎麼做?”
“你過來看這張圖紙。”
聶雨走過去一看,眼睛頓時瞪大一圈,“這,不是何家運貨的路線?”
聶維鈞點了點頭,“他們還是一如既往走水路,這次我們先給他一個警告,讓他沉個船。這點損失對何家算不了什麼,可是對何祝笙這種聰明人而言,卻是一大挑釁。魚餌都放好了,不怕魚兒不上鉤。”
聶雨聽完點頭,“好,明白了。”
“抓緊,就這幾天辦。免得像沈家一樣,夜長夢多。”聶維鈞的眼裏閃過一絲懊悔,若不是他大意,葉嘉薇不至於搞成這般模樣。
“說起沈家,屬下倒是想起了昨天聽到的消息。沈家小姐狀似瘋癲之後便無了蹤跡。我們的人馬竟查不到她的下落。”
“瘋癲?恐怕是裝瘋賣傻。不要放鬆警惕,那個蠢女人總讓我覺得不安。這段時間派多些人守著葉家,保護葉小姐。”聶維鈞一直冷冷的神色說到葉嘉薇的時候總算有了一絲溫和。
聶雨心裏笑,要保護的那人正在府上,還用得著派人出去麼?“好,屬下明白。”
這個令聶維鈞不安的女人此時卻穿著一件套頭黑色披風,躲在漣漪咖啡廳的地窖裏麵恨得全身發抖。
滿臉笑容的何祝笙穿著西裝小禮服,一步步走了下地窖,在地窖的門被打開的縫隙,光線偷偷潛了進去,掩在披風帽子下的女人抬起了頭,那精致嫵媚的五官便露了出來,然而眼中嫉毒的恨意,讓人瑟瑟發寒。
“沈小姐考慮清楚了?”何祝笙看著眼前這個麵容精致的女人,雖然她的感覺不如葉嘉薇好,可是也不失為一個大美人,上起來味道應該不會太差。
沈傲梅咬著一口白牙,這個色胚!不過現在也隻有他能夠在聶維鈞的勢力下護得住自己,沒了身子又如何?隻要能夠活著,能夠以後向葉嘉薇報仇!她之所以有今天,她沈家之所以淪落至此,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何少,我決定了,做你的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