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葉嘉薇走完了那條石板路她才反應過來,抬起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放大的俊美麵孔。她連忙退了退,聶維鈞有些煩躁,幹脆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
郭雙和葉雁很默契地一同別過了臉。
葉嘉薇鼻息間瞬間充滿了男人的陽剛氣息,夾帶著一絲淺淺的煙草味。此時她的腦海裏想的竟是聶維鈞會抽煙?
聶維鈞的手勁有點大,漸漸抱得她有點痛,她輕輕掙了掙,卻被抱得更緊,男人低沉性感的聲音從頭上傳來,“你老是這麼退後,有這麼害怕我嗎?還是不想見到我?”
葉嘉薇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他的心髒有力地跳動著,一下又一下。聽著他的話,葉嘉薇心裏竟有點刺痛的感覺,她沒有不想見到他,他這是在逼自己正視對他的感情嗎?可是一時半會又怎麼理得清呢?
葉嘉薇想了想,慢慢開口說道:“對不起,剛剛是我心情不好,給你造成困擾了。不過關於你說的這個問題,我沒有不想看到你,也不害怕你。”
聶維鈞的笑容有點苦澀,“我真是不知拿你怎麼辦好了。”慢慢鬆開了她,她還是逃避了。
葉嘉薇低著頭並沒有看見他嘴角的苦笑,隻是在他鬆開自己之後心裏有些失落,還是鼓勵自己打起精神來,試圖調理好情緒。
聶維鈞若無其事般又開口了,“早上接到了消息,我父親已經醒來了,這次真的多虧有你。”
葉嘉薇聽到這個消息也稍稍開心了起來,眉眼開始有些生動,“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抓到那個動手腳的人了嗎?”
聶維鈞搖搖頭,“他下藥的時候被我發現,及時收手,所以並沒有證據指證他。”
兩人都努力地將剛剛的事壓下去。
“請你喝酒吧。”聶維鈞忽然說道。
“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喝酒?”葉嘉薇驚訝道。
“什麼叫光天化日之下喝酒,喝酒本就不分白天黑夜。你不是心情不好嗎?走,一醉解千愁去。”聶維鈞說著便要拉起葉嘉薇的手,似乎想到什麼,最終還是沒有牽。
識時務者為俊傑,郭雙一直懂這句話,所以連忙拉著葉雁走了開去。葉雁被他一拉便打算甩開,無奈他攥得太緊,隻好向葉嘉薇投去求救的眼光。沒想到葉嘉薇一看見郭雙和她站到一起,便一副恨不得將她打包送給郭雙的表情。
算了,葉雁默默扶額,犧牲小我,成全小姐這個大我吧。她隻是開口說了一句,“小姐,您要注意安全。”
郭雙在旁邊說了一句,“有我們少主在,你就隻管放心吧。”
葉雁那句注意安全說得葉嘉薇心裏有種不應該把她賣了的感覺。
時間這麼耗著便很快到了午時,太陽熱辣辣地照著大地。一個穿著深藍長袍帶著小禮帽的男人坐在茶樓二樓的窗口不斷往下麵張望,他帽子帶得低,看不清麵容。
當看到街上一對男女時,他身子幾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原樣。此時包間的門也被推開了,一行人走了進來。帶頭的正是滿頭白發的山本白夜,一進來,他身後的人便自動分成了兩列,分別站在山本白夜的兩側。
原本坐著的祁玉摘下了帽子,站了起來,那副比女子還要漂亮的容顏便一覽無餘。連一向精明的山本白夜也愣了一愣,為之驚豔,不過很快又斂了起來。嗬嗬笑道:“沒想到李廳長竟是這樣年輕又省得一副好樣貌。”
祁玉笑了笑,“沒想到山本大人一如既往地目光如炬,歲月無侵你的性質啊。”
在遠處拿著望遠鏡觀察著茶樓情況的呂岩皺著眉頭,似是十分苦惱,轉過頭問淡定地站在身旁墨玉:“你怎麼還是這麼淡定?有沒有覺得副官今天有點不對勁?”
墨玉沒搭理他,過了半晌才回答:“不淡定能做什麼?我們隻要相信副官便好。”
其實祁玉從昨晚接到電報便開始不對勁了。但是墨玉是不可能說出口的,她不願他有半分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