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舍得不舍得的,醫者仁心,才是無價。”葉平生笑道。看來他這個女兒已經盡得真傳,甚至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葉嘉文也隨之笑著點頭。
既已得到兩人允許,藥行擴建的事便馬不停蹄地開展起來。葉嘉薇開始每天忙著檢查聶維鈞讓人從外國帶回來的工具有什麼不妥和需要更換的,葉平生和葉嘉文則負責督促藥行改建的速度。
不知不覺又是大半個月過去,藥行的改建已經到了尾聲,改日便可以開始剪彩。葉嘉薇在家裏忙了這麼些天都還沒去看過重新建了起來的藥行。於是趁夜便出了門,不料走到門口便碰見了開車堵在門口的某人。
聶維鈞穿了黑色的長袍,天氣已經漸漸入夏,葉嘉薇是穿著中袖的旗袍都覺得熱,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不覺得熱,還一陣清風徐來的感覺。葉嘉薇是打算一個人去的,所以沒有帶上葉雁,慢慢走下了階梯,到他麵前站定的時候才發現那股屬於這個男人的熾熱氣息又撲麵而來。入了夜稍稍降下去的溫度又燒了起來,幸好夜色正濃,掩蓋了她緋紅的雙頰。她磨磨蹭蹭才開口道:“你怎麼知道我今晚出門?”
聶維鈞站在車前開了車門,“上車再說。”他才不會告訴她自己已經在這裏守了好些天。
葉嘉薇也是順口問一句,他不答也無所謂,反正有順風車坐,想著便上了車。然後才發現今日的司機竟是聶維鈞,忽然想起那天晚上飆得飛快的那車速,不由戰戰兢兢地開口道:“今日怎麼是你開車的?”
剛剛上車的聶維鈞挑眉從倒後鏡看著她一副害怕的樣子,“你放心,這種小路是飆不了車的。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葉嘉薇一聽便炸毛了,“你才沒出息,明明是自己車技爛,還來怪我坐得不習慣。你看人家郭雙開車多平穩……”然後便說不下去了,因為聶維鈞越來越沉的臉色。
“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在我麵前誇別的男人?”聶維鈞的聲音令葉嘉薇有種直覺的危險感,但是她這人天生反骨愛個人對著幹,於是不怕死地回了一句:“沒有。”
接著便聽見某人咬牙切齒的聲音,“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不要在我麵前誇別的男人。”
“哦。”葉嘉薇想到阿爹說讓她去相親的王三少,這段時間因為太忙所以才逃過一劫,此時又被這男人勾起了這些糟心事。
聶維鈞見她老實了下來才開起了車,不時從倒後鏡看她的動作和神態。這丫頭一下子又笑一下子又皺眉,一下子又好像想到了什麼詭計一樣奸笑。
“喂,聶維鈞,你家裏有沒有催你相親?”葉嘉薇冷不防問道。
聶維鈞一怔,這個倒沒有,聶雷霆一直很放心他處事,況且還年輕,不急。他淡淡地回了句:“沒有。”
車後的小丫頭頓時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盯著他的目光頓時變得凶狠。“你這個老男人,比我大這麼多歲都不被催婚,這世上還有沒有公平可言?”
“喂,什麼老男人。少爺我隻是比你大了三歲,正值年少得很。你才是老女人,都二十歲了都還沒嫁。”聶維鈞淡淡睨了她一眼,說完才反應過來,她言下之意便是被催婚了?他的女人被家裏催婚了他還在幸災樂禍!不過葉平生也是個沒眼色的,沒看到他對他女兒已經出格到這個地步了嗎?
葉嘉薇頓時變成了憂傷臉,也不看聶維鈞那邊,扒著窗戶往外看,“居然被你這個老男人說成老女人,看來我是該找個人嫁了。哎,改天便約那王三少出來看看罷。”
聶維鈞看她視線不再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有些心慌,眯起危險的黑眸,聲音也低沉得厲害,“你是說城西王佳?”
葉嘉薇似是很感興趣地轉過頭,“咦,你認識?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聶維鈞冷哼了一聲,“一個庸碌無為的小白臉,這你也看得上?”
葉嘉薇一下子蔫了下來,“我還沒去看呢,可能忙完藥行的事,阿爹就給我安排相親了。”
聶維鈞忽然一個急刹車,葉嘉薇慣性地往車前一撞,竟撞進了一個熱烘烘的胸膛,她還沒反應過來,一股更加熾熱的氣息便鋪天蓋地壓了下來。
兩唇相觸的時候,葉嘉薇腦海裏隻剩一個念頭,得,今晚又去不成藥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