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維鈞在她的手搭上來之前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連嗅到她身上的那股脂粉味都是難受的。
沈傲梅的手落了空,險些摔倒在軟皮椅上,她狼狽地穩了穩身子,眼裏頓時染上濃重的悲哀,他就這麼厭惡她,竟連碰一碰都不願意?
“沈小姐,別以為你這樣可以威脅到我。正如你所說,認識多年,你該清楚我聶某,最討厭的便是被人背叛和威脅。你已經做了其一。”聶維鈞挺拔站立地如一顆鬆樹,居高臨下地睨視著沈傲梅。
“嗬嗬。”沈傲梅頭抵著椅背,忽然就這樣輕輕笑了出來,塗了紅蔻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那張軟皮椅,“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卻抵不上葉嘉薇認識你幾月。你知道我多喜歡你嗎?父親給我安排的任何相親都推掉了,別的姑娘十八歲已歡歡喜喜嫁為他人婦,到我二十歲的年紀便是幾個孩子的母親。而我一直守身如玉,就是為了等你,等多久我都願意,因為隻要你一日沒有意中人,就一日還是會回心轉意的。可是你為什麼偏偏喜歡上葉嘉薇那個jian人?!她半點都配不上你,你知道嗎?!”沈傲梅已經有些歇斯底裏。
聶維鈞還是麵無表情,淡淡地答道:“她配不上,難道你就配得上?”
沈傲梅卻是不理會他的話,自顧自地往下說:“所以,為了我們的幸福,我隻好將她毀掉。那麼多男人喜歡她,少你一個也不少,而且她不喜歡你,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叫祁玉的下流戲子!就算他死了,她還是記著他,你為什麼還要去喜歡她呢?!”她抬起頭,豔麗的眸子癡戀著聶維鈞的臉,“我不過是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你隻能是我的,不要愛上別的女人,好嗎?”
聶維鈞聽到祁玉這個名字時心裏一緊,是嗎?原來她還是喜歡著他。表麵卻一副冰冷的樣子,“沈傲梅,你是不是瘋了?”
“是啊,我為了你,早已經瘋了!”沈傲梅大叫起來,想往聶維鈞身上撲去。
聶維鈞一把鉗住她的手臂,往後折了去,隨著“哢嚓”一聲,沈傲梅發出一聲更加高亢的痛楚。
聶維鈞卻毫無半點憐香惜玉之心,語氣森然,“我警告你,若再敢耍什麼花樣去傷害葉嘉薇,下次我折斷的可不止一條手臂!”說完便一把將痛得冒汗的沈傲梅扔了在地。
“郭雙!進來!”
門外正在感歎戰況激烈的郭雙被聶維鈞喊得一激靈,立馬開門走了進去,“少主,有何吩咐?”
聶維鈞認真拿著毛巾在擦手,眼簾都不抬半點,“把這女人丟回沈家去!”
郭雙領命,將地上哭哭啼啼的女人拖了出去。心裏不忘繼續感歎,這沈小姐到底做了什麼事,竟逼得少主動手打女人了?
聶維鈞將沈傲梅的事解決後又將李織招了進來,李織還是那身藍色衣裙,柔柔順順地站在書桌前。
“如今俞柏春不在,時京報社出不了麵,城中的謠言就靠你辛苦一些去清除了。”聶維鈞望著眼前這個一直替他做事的小姑娘說道,他何嚐不知道她的心思,隻是趁早扼殺為妙,這麼幹淨的小姑娘就應該值得一個陽光帥氣的小夥子去疼惜和愛護。
李織點點頭,“李織知道了,能為少主分憂,是李織的福分。葉小姐的事我會盡力的。”
她竟沒有對葉嘉薇有半分不滿,這令聶維鈞有些詫異,不過也說明了葉嘉薇那女人有本事,竟能將他身邊養了十幾年的丫頭收得服服帖帖。他眼裏頓時多了幾分笑意,打趣道:“這麼快就手指往外拐了?”
李織聽了有些慌亂,“少主,不是的……”憋了半天把臉都憋紅了都沒說出一句話。聶維鈞也不為難她了,淡淡地笑道:“別慌,我知道了,你下去辦事吧。”
小姑娘頓時鬆了一口氣,“那李織就退下了。”
“去吧。”
看來也是時候去看看那個不敢出門的女人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樣了。
那個被稱為“不敢出門”的女人此時正在家裏跟葉雁研究藥理研究得頭都大了。自從葉雁知道葉嘉薇去了翁老處是為了學習怎麼用中藥代替西藥來進行整容,她整個人便像打了雞血一般說要一起幫忙。
葉嘉薇還逗她,“那天跟郭雙不是吵架了?現在對人家的事又這麼上心?”
葉雁才想起他們是鬧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葉嘉薇:“……”敢不敢走心一些?
接著兩個人便抱頭苦惱起來。這種形勢也不能去找翁老了吧。